终到死都没能下手。
他亲眼看到了,情爱二字,会将一个人毁到何等地步,一旦动了心,便再无自我,他不允许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他要时刻谨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那天他去见老皇帝,两人谈到了半夜,最终老皇帝松口,让他来月城。
每一个君王,都不会允许臣子声望过高,兵权过重。
唐家世代戍边,保家卫国,在百姓心中,皇位上坐的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唐家军能不能继续镇守边关,保大周安宁。
唐家,已经成了皇上心中的一根刺。
不是他,也会是其他人,其他人动手,或许唐家满门,一个都留不下。
所以他自动请缨,成为皇帝手里的一把刀,一把,能从内部击溃唐家的刀。
他不能动情,尤其是不能对唐净动情,对皇帝来说,他是对付唐家的刀,但唐家对他而言,同样也是一把刀。
你看,撕开那一层虚伪的和平表象,内里是肮脏不堪的算计和利用。
他回到了喜房,点上了那两根婴儿臂一般粗细的红烛,凌乱的被褥诉说着上半夜的荒唐,他躺了上去,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他心里很乱,还有一丝慌张和茫然。
在一切结束之前,他本没打算碰她的,他想留着她的清白之身,将来……她或许还有更好的选择。
本没有想过要这样亲密的。
他的手背搭在眼睛上,身边已经凉了,指尖仿佛还留着她身上的触觉,就在不久之前,他抚摸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包括那些伤疤,她当时眉峰微挑,眼底藏着戏谑和一抹嘲弄。
“嫌弃吗?”她问。
还不等他摇头,她又说:“嫌弃也晚了,九殿下。”
然后她整个人往下沉,若非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冲破了某个屏障,被褥上还有残余的血迹,他都要以为她当真身经百战。
迷迷糊糊之间,他翻身将人压在身下,那一瞬间,极其难得的,他脑子里没有在盘算着去算计什么人,他沉迷在她带来的欢愉之中。
“哐哐哐——”外面传来了又急又重的砸门声。
他心下一紧,意识还未做出回应,身体已经翻身下了床,他打开门,外面站着一脸急色的宋湘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