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抬手,往柳并舟举掌拍下。
它的掌力带着盖世之力,妖气冲天而起,每一掌拍下,儒圣人便也伸手去挡。
两股力量冲击之间,黑气与白光四溅,儒圣人的身体表面大量光雾被拍散,每承受一下,影像便虚弱许多。
柳并舟的脸色初时镇定,后来惨白,第三下强挡时,‘噗’的喷出大口鲜血。
“老酸儒!”狐王放声大笑,手爪一扬,爪子之中长甲探出数丈:
“我要你现在就死!”
它厉喝声里,长爪用力扫下。
那光影掠过,如同半空中闪过数道碗口粗的黑色闪电,锋利的爪甲切割之下,儒圣人身体表面被撕裂,‘噔噔’退后。
柳并舟飘在半空中的身体被推后十来丈,几欲跌落。
他急忙稳住身形,却‘噗’又喷出鲜血。
这一幕看得姚家人目眦欲裂,姚守宁眼泪夺眶而出:
“五哥!”
“别着急。”孟松云仍平静的道:
“你外祖父还有后手未出呢。”
姚守宁怔了一怔,接着眼泪一收。
她知道孟松云无心无情,在他面前无论是哭哭啼啼,还是哀声乞求,全无作用。
这些情绪对他来讲根本毫无意义,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先与他好好的说。
“你要怎么样才肯出手?”她抹了眼泪问。
孟松云见她如此快便将心情收拾好了,脸上也露出异色,但很快的他就含笑赞道:
“真是聪明的女孩。”
“废话少说。”姚守宁打断他。
他并不因少女的话而生气,知道她急着想要答案,便问:
“你怎么认出我的?”
时间紧迫,姚守宁毫不犹豫道:
“你的小动作。”
“你神识强大,神都城的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中,叫你的名字便如踏入你的禁区。”
孟松云点了点头:
“不错。但仅凭这一点,可不能认出我。”
姚守宁深呼了一口气,强忍想将他打死的冲动,拳头握了又握,按下心中焦虑:
“你有一个习惯,就是有人唤你名字时,你就会掐算。”
她这话一说完,孟松云顿时狠狠怔住。
他为人多疑,凡事只信自己,因此正如姚守宁所说,一旦有人唤他名字,便如迈入他的禁区,会在即刻间引起他的感应,因此他下意识的便会掐指推算,找出喊他之人。
没料到这样的小动作会被姚守宁发现,因此成为自身破绽。
这些年来,与他交往的人不少,打过交道的也多,试图寻找他弱点、习性的人也不少。
就是神启帝,亦不知背地里查过了他多少次,但都一无所获,却没想到姚守宁悄无声息的竟然发现了他的‘弱点’。
“真是太妙了!”孟松云惊喜的叹息,望着姚守宁:
“守宁,你可比朱定琛这些废物聪明多了,你我果然有缘,竟然连这样的小动作也被你发现了。”
姚守宁可一点儿都没有被他夸奖的荣幸,她只是有些焦急的望着头顶:
“你能不能快点出手?”
“为什么?”孟松云问。
姚守宁叹了口气。
他这样的人没有情感,没有心,与他提什么七百年前的过去,无异于自取其辱,且浪费时间罢了。
她道:
“五哥,你还有求于我,此时我要你帮我杀死狐王、阻止‘河神’,再结因果,可以吗?”
拜他所赐,姚守宁数次与他打交道后,也心生戒备,此时索性一口气将自己的要求提出。
孟松云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笑着道:
“狡猾的丫头,贪心极了。”
他一双桃花似的眼中流露出兴奋的光华:“竟然提出这么多条件。”
说话之时,上方的狐王与柳并舟的战斗越发炽热,儒圣人以浩然正气化为一支审判的巨剑,从狐王的头顶垂直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