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让那些人得逞。
展危出得府门,厌恶地看着顾凌羽,冷声道:二皇子殿下不必在此惺惺作态,没有你,这国师府也无人进得来。
顾凌羽倒了杯酒慢饮,道:展护卫莫要多想,我在此处守的并不是你,也不是晏沉渊,而是大乾的恩人。
他抬杯,对着展危敬了一下,我替天下百姓,谢国师救命之恩。
展危冷嗤,如今才来谢,不觉得太晚了?
若不是你们这些人,大人何至于受难至此!
大人可没有要救这天下百姓,大人他只是为了池姑娘罢了。
半夜,池南音仍趴在床榻边守着晏沉渊。
她是万万没想到,她最初因侍疾的理由进得这国师府,如今竟然真的开始侍疾了,也是荒唐。
其实她以前从来没有进过晏沉渊的卧房,顶多偶尔去他的书房找他。
所以她也是才看到,原来之前她给晏沉渊画的那副素描,他已经裱了起来,挂在床头,看着挺不协调的,有点滑稽,也有点感人。
画中的他眸光很温柔,池南音已经记不太清,到底是当日他真的笑得有那么温柔,还是自己画的时候,手一抖给他画得格外温柔了。
但是画中他半掩在衣领下的那颗锁骨小痣,倒是实实在在的诱人。
她靠在床头上,直勾勾地瞧着晏沉渊的脸。
一个人怎么可以连睡觉都这么好看啊?
他睡得安安静静的,不像自己,每天早上醒来,姿势都很奇怪。
摇曳的烛光映在他脸上,光影间勾勒出他立体的五官,原来他的眼睫这么长的吗?卷卷翘翘,又浓又密。
唇型也很好,厚薄适宜,唇线分明,唇峰的弧度也极好呢。
不知道怎么的,池南音看着看着,就想起了那日鬼打墙,晏沉渊从天而降。
那一刻,他都不像一个反派了,像个英雄。
就这么看着晏沉渊,池南音心想,反正自己都快死啦,这破系统快要把自己玩死了,那是不是可以在彻底死掉之前,做一些所谓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应该可以,吧?
晏沉渊对别人是很混蛋,可是他对自己真的好好啊。
其实她也知道,江河湖海,名山大川,他是特意带自己去看的。
满天烟火,璀璨夺目,也是他特意为自己放的。
孔明灯上写了雪停寒止,第二日大雪就真的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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