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晏沉渊望了望天,她啊。
展危低着头难过,满是心酸,也满是不甘。
是夜,池府。
池澈赤着双足,盘膝支额坐在地板上,闲闲地打卦。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占了多少道卦象了,每一道,都是大凶。
星盘推衍,他已经算不出大乾的一丝生机。
阿蛮奉了热茶,跪在旁边:公子,您当歇下了。
池澈捧着热茶,瞧着地上的犀牛角,要出事了,阿蛮。
公子是说?
等到开春,大乾运竭,群雄逐鹿。
阿蛮听着一惊,但只是低下头去。
池澈笑一声:原不必如此的,是我错了,若不是我太过心急,动了姜剑望,便不会有四姐姐被绑之事,国师也不会一怒之下,揭了镇脉符,任由天下大乱,是我错了。
阿蛮道:公子可有解围之法?
没有。池澈摇头,你看到外面这些雪了吗?这场雪,本应下到来年春日的,可它却突然停了。陛下在朝堂上多谢国师怜悯天下百姓,化此厄难,但我想,国师并非是因为天下百姓才这么做的。
你相信吗,阿蛮,如今唯一能劝说国师不要这般极端的人,只有我四姐姐了。
阿蛮皱了下眉:公子是想请四姑娘帮忙游说国师?
我若敢开这个口,明日一早,你便可以替我收尸了。池澈笑道,国师千方百计地瞒着她所有真相,便是不愿她被这些俗事所染。
那日我见四姐姐手上戴着国师的玉骨珠,我便在想,这等牵系着国师性命的宝物,他都能随意地送给四姐姐,该是有多宠她呢?
那么我四姐爱上他,亦属常理吧?
他话是这么说着,眼中的占有欲和偏执色,却浓烈到令人惊心,唇角甚至攀上了怪异血腥的笑容,幽幽诡诡的声音:但求国师怜悯。
但求国师怜悯!朝堂上,明宣帝也这样说。
只是这朝堂上并无外人,只有他和晏沉渊,哦,还有个展危。
展危想一脚踢爆狗皇帝狗头,我怜悯你血妈!
顾知雍能见到晏沉渊的地方,也只有这朝堂了,如果哪天晏沉渊翘班不来上朝,他便连这一面也见不到。
总不好叫顾知雍如顾凌羽那般,也在国师府前程门立雪地一站就是半个月的。
晏沉渊把玩着流苏,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今日来是想看看顾凌羽是如忤逆顾知雍的,结果这戏没看成不说,还得看顾知雍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顾知雍已走到了殿下,他面色悲切地看着晏沉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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