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羽望了晏沉渊一眼,拱手称是,退了出去。
见晏沉渊一直不说话,明宣帝自行执了白子,落在棋盘上,淡声道:晏爱卿今岁已是二十有二,虚岁二十三,业已立成,早当成家,是孤恤下不够,倒忘了爱卿你仍是断雁孤鸿,今日来此
哗啦;
晏沉渊执佛钏拂棋盘,搅了棋局。
明宣帝瞧见了他佛钏上那道新系上去的玉白色吊穗,看着虽也精巧,但到底是俗物,怕是万万衬不上玉骨珠的吧?
他抬眼,龙威浑然,看着晏沉渊。
晏沉渊神色恹恹,寒煞凛凛:长老院的苦头,你还想吃第二次?
那日长老院行事,的确鲁莽,孤亦觉得不当。只是孤先前并不知情,晏爱卿你略作惩戒,亦属合理,孤并无怪罪之意。
怪罪?晏沉渊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你怪罪得起吗?
晏爱卿雄才大略,气吞山河,向来行无所拘,言无所止。明宣帝脸上的笑容淡下来,望着晏沉渊的眼神也颇有冷色。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如,我更无所拘无所止一些。
晏沉渊收拢佛钏,细捻着那道流苏坠穗,戏弄般地看着明宣帝:我是个废人,绝无诞下子嗣的可能,顾知雍你若是这般心急不安,不如,去另寻一个国师?
明宣帝顾知雍,袖中暗握拳,胸口翻涌着些怒意,但面上藏得很好。
片刻后,他笑道:晏爱卿这便是玩笑话了,国师之职,世间除了晏爱卿,又有谁能胜任?
既是如此,就滚。
晏沉渊半支起额头,阖上了双眸,懒得再看明宣帝一副惺惺作态的伪君子嘴脸。
明宣帝胸口微微起伏,但他又能奈晏沉渊何呢?
这天下,谁人奈何得了晏沉渊?
想他堂堂天子,九五之尊,竟受制于一个废人!
何堪此等奇耻大辱!
明宣帝沉声道:长老院祀岳渊,随时恭候晏爱卿!
展危目现杀机!
提步而上!
他正要抽刀,晏沉渊抬手止住他,睁开眸子看向明宣帝,笑道,急什么,终有一日我会去,届时,大乾朝的陛下,你可莫要后悔。
孤便等着!
明宣帝拂袖而去。
展危心里恨极,低声道:大人何必拦着我,这等不知好歹之人,小的杀一个算一个!管他是皇帝还是狗屁,这天下谁当皇帝不是当,都比他强!
去看看她吧,顾凌羽找她去了。晏沉渊只是笑着转了下佛钏,
他敢!展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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