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程然抬手指了他一下,本想数落他的,但反应了一瞬后还是收回了手,呐呐道,“你好像还真不能说什么。”
柳师妹心悦祁岩,是一个大家心知肚明,却偏偏没有宣之于口的秘密。
程然看出来了,祁岩也看出来了,但柳师妹没说,他们就只能装作不知道。
不然能如何?难道让祁岩去问:你心悦我吗?
然后等到柳师妹红着脸说出来“悦”,再让祁岩贱兮兮的去说“可我不悦你:)”?
难不成甚至柳师妹还什么都没说,就让祁岩凑过去说“我不悦你”?那可真是传出去就让人觉得人品坏极了。
若是如此,怕是师兄妹之间的情意便也没了,日后再难相处,双方面子上都难看。
况且柳司楠还是于祁岩有恩的柳长风的侄女,直接舔着脸二话不说先去叫柳司楠难堪,确实很一言难尽。
祁岩只能冷落她,不回应她,暗示自己没这个意思。
但其实祁岩对谁都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确实平日里都是小师妹在往上贴的,怕是祁岩冷落她她也察觉不到。
此次直接招呼都不打的躲开对方,确实是个明显至极的暗示。
而若是还提前招呼了,倒是给了柳师妹在潜意识里先替他解释好了他躲着自己的行为。
反正师兄找了借口,不论听着是真是假,万一当真是因为有了什么事才不来的呢?
程然沉吟了片刻,最终只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去找长老了。”
祁岩点了点头,未再多言语,自己走入了房中。
祁岩一个人走到榻边坐下,又等了片刻,见外面再没有动静,程然也没有跟进来,大约是已经走开了。
确认了四下无人,他这才默默的又从袖中将方云送给他的拨浪鼓取了出来。
他本是想将此物放在屋中箱子里收着的,但这拨浪鼓上到底是寄存了方哥哥的一丝神魂,太过珍贵,他舍不得离身。
祁岩默默看了片刻,指尖摩挲着拨浪鼓,随后双手拥住了鼓面,微微低垂着头,将拨浪鼓凑到了自己的鼻端,宛如一个点到为止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