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若是日后与他人提起自己的得意弟子,也不再会说他了,说的还是那个祁岩。
那个祁岩,会方方面面的将他打压下去,将他替代下去,把他从师尊和同门之间挤走,成为一个最受同门追捧的弟子。
只要一想想,白浩心中便会酸涩恐慌到直发颤。
但这些想法他一个字都不能告诉别人,还要继续维持着虚伪的师门情,假装一副关爱师弟的柔和样子。
“可你是如何打压他的呢?你是不是就只欺辱了他,与他更是结仇了?”黑袍人似乎是在阴影中打量了他的神色片刻,才又问,“看来是了。……但这有什么用呢?”
白浩被他戳中了心事,戳的死死的,一时间往日里那些虚伪的客套和那些打太极的套话全说不出来了,面色不善的沉默着。
黑袍人又阴冷道:“若他还活着一天,他就始终是会超越你的……你是知道的,嗯?”
“可他,”白浩迟疑的开口,“始终是我的师弟。”
黑袍人闻言嘶哑的笑了一声:“所以不能自相残杀?你是因为师兄弟情,还是在顾忌你师尊或者师门的规矩?若是后者,你大可不必。”
白浩不好说真的是因为后者,其实也许在内心深处,他也是希望祁岩哪天快点因为意外死去的。
因为只有死人不争不抢,只存留于他人的记忆中。
“我是来帮你的……”黑袍人缓缓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了白浩一些,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以为想不声不响,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一个人,有那么难?”
他言罢,伸出纤白的手,探手入袖,掏出了一块黑色的物体,递了过来。
白浩定睛一看,正是一块阵盘:“前辈的意思是……?”
“我早先已经盯那小兔崽子盯许久了,我一直想叫他死,但是数次都未得手,他运气实在是太好了。”黑袍人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如此,你我应当算是有共同利益的盟友。只是我一直不得机会进入你们宗门,才会找上你。”
“听闻你们几个月后,便要开放兵器阁,放最新一代的弟子前去挑选兵刃。”
白浩看着他,应了一声:“正是。”
“兵器阁中地域广袤,你们宗中弟子通常在传送地点边上,几座峡谷之内便能找到合适的兵刃,不会走太远。”黑袍人道,“所以鲜少有人知道,在更远的地方,还有一处剑冢,那是条幽深的大裂谷,下面全是废铜烂铁的废剑,连一样拿得出手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