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都已经这样了?他还在等什么?
难道是又有什么花样要折磨她?那就快点来吧。
她现在只想要满足,只想要堕落,只想要欲望。那些道德,廉耻,规则,就等一切结束了之后再说。
可面对她的质问,陈邵阳这一回是连手指,拥抱,亲吻都不给了,只是坐在床边沉沉的看着她。
看着衣冠整洁,纹丝不乱的他,再看看不着寸缕,意乱情迷的自己。花梨感到自己被羞辱了,愚弄了,嘲讽了。
哈,看吧!她果然是个贱货。摸一摸,亲一亲,抱一抱,她就这样了。
好吧,她就是贱货。
这大概就是他对她的折磨,他成功了,她难受极了,从身体到心理。
怎么样?他满意了么?可以满足她了么?
难道还不够?还要她更难堪么?
是不是要她匍匐在他的脚下,像一个卑贱的女奴一样?还是说,他要她彻底的主动?坦露自己的欲望,暴露自己是一个贱人的本质?
那他可真够坏的。但无所谓了,她对他,已经无所谓了。
花梨挺起身,翻身爬过去,咬着嘴唇,皱着眉,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裤腰,七手八脚的拉扯皮带。
她都已经这样了,他应该满意了吧。
别再折磨她了。
扯开皮带,拉下拉链,花梨毫不犹豫的把手伸进去。
结果,立刻停住,愣住。
陈邵阳毫无反应!
也不能说一点反应都没有,但那一点反应,别说是满足她,只怕是连敷衍她都难。
哈!花梨自嘲的苦笑。
这真是……太尴尬,太难堪了!
她丢尽了脸,抛弃了自尊,甚至受害者的立场,结果……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来,他是真的……把她放下了。
可她,却还放不下。
多么可笑。
施害者退出了,被害者却还停留在原地恋恋不舍。
她真是一个超级大笑话。
明明是笑,可花梨却感觉自己的笑声像呜咽,是哭泣。
她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浑身冰凉。
陈邵阳伸出手,把她搂进怀里。
不,不需要他虚伪的同情。花梨挣扎起来,但他的手臂那么有力,胸膛那么温暖,她真有一点舍不得。
他搂着她,火热的掌心抚摸着她的后背,一下,再一下。他摸得慢,摸得重,带着留恋,带着缠绵。
这样的抚摸,绝不是毫不动心。花梨能感受得到,所以疑惑的抬起头。
为什么?怎么了?
陈邵阳的眼神躲藏在镜片后面,嘴角的微笑带着一丝苦涩,眉宇之间流露出疲惫和淡淡的尴尬。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鼻子,嘴唇,耳朵。双手从背后绕到前胸,托起她的小白鸽,轻轻的搓揉,然后发出一声叹息。
“不是你的错,花梨。天知道,我多想要你。可是我不能。”
花梨皱眉,微微张开嘴唇。
为什么?
他拉起她的手,再一次伸进自己的裤子里,按在上面,然后苦涩得看着她。
“我病了,在吃药,然后,就这样了。不只是对你,对其他人都一样。你还好点,别的女人,我连这点反应都欠奉。”
“病了?什么病?”花梨怔怔的问。
“我一直都有病,生理上和心理上。我会那样对你,就是因为我有病。当然,我这并不是为自己开脱。不管怎么说,我那样对你,都是我的错。我也不想祈求你的原谅,我所犯的错误,不值得原谅。”他缓缓的开口。
看着他的脸,花梨努力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然而找不到。但找不到,她也不信。他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她可忘不了他曾经那些充满黑欲的眼神。那诚然是病态的,但她绝不相信那是不可控制的,更不相信他是无辜的。
被害者的立场属于她,他没有这个资格。
“你不相信没关系。但我知道,我们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不能害你一辈子。所以我决定离开你,让你自由。”他又说道。
哈,这么说来,她还要感谢他咯。不能害她一辈子?!她现在已经这样了,他怎么还有脸说这种话。是个男人有担当的话,难道不应该对她这样被扭曲的一辈子负起责任来吗?
说到底,他跑了。陈邵阳也不过是一个懦夫罢了。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她已经不需要对不起。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