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黎先是缄默,而后又道:“已经很晚了。”听起来他似乎有些不悦。
禾嘉泽:“你要不要来?”
“不去。”凤黎难得耍性子,沉声抛出两个字便将电话给挂了。
这还是禾嘉泽头一次被自己的恋人以这种不愉快的方式结束通话,以往都是他来做这种事,方才平息的火焰又一次烧灼。
任允明低头看着泛着涟漪的水面,余光时不时停留在禾嘉泽的脸上,留意到他表情有所变动,转身抬手拿走了他手中的手机。
禾嘉泽还在举着手机愣神间,无所防备,被他轻易抽走了手里的手机,接着便听任允明道:“先把这些糟心事放到一边,他们还在里等……”他的手往回收时,不慎让手中物滑落,掉进荷塘之中。
噗咚一声轻响,禾嘉泽的视线也随之落在了在月光下照耀下极为银白的水花上,他双目睁张,鼻中被涌上来的酸意占据。
一个手机不值钱,重新办卡也不费劲,可他手机里存的那些短信与聊天记录,是那些人陪伴过他的证据,残留在这世界上存在的痕迹。
或许以后还会有新的,有更多的,但是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
更何况,他甚至都不知道在拆穿一切后,还会不会有以后一说。
为了手机落水这件事哭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一样,可架不住禾嘉泽无法抑制那些五味陈杂的情绪搅浑他的思绪,让他眼眶胀热不已,怊怅若失。
任允明将他泫然欲泪的表情收入眼底,一时语噎。
禾嘉泽迈开脚步与任允明擦身而过,悻然朝水榭上居走去,任允明紧随其后。
其他人早在庭室中等候多时,禾嘉泽与任允明走入时菜已经差不多基本上齐,因有禾致修在去接禾嘉泽的路上就提前预订了桌宴让他们不至于等得太久。
屋内是矮桌,他们坐在座垫上,禾嘉泽一进门禾致修便有所察觉,他的情绪似乎相较之前更为低落。
禾致修招呼他落座在自己身边这一张座垫上,问道:“他不来吗?”
白羽直问:“你怎么了?”
任允明抢在禾嘉泽之前开口:“是我不好,我不小心把他手机弄掉进水里了。”
李东硕道:“掉就掉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必要为这事儿不开心啊。”
话是这样说也没错,实际上也仅仅就是这么一回事,禾嘉泽皱起眉头,闷声道:“我还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