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笑了下,说:“好,改天。”
我说:“别真淋雨。”
季宵:“心疼我呀?”
我听着,莫名又想到那艘游艇。季宵腰腹间不住冒出热血,弄湿了我的衣服。
到现在,因为上一场游戏中“治疗卷轴”的作用,季宵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伤势痕迹。他依然健健康康、活蹦乱跳。
我低低“嗯”了声,季宵就又笑了。
讲话之间,我们走到餐桌前。
我们在外面呆了约莫半小时。这半小时间,魏松海煮好了粥,摊了鸡蛋饼,炒了可以夹在鸡蛋饼里的几个小菜,还有几块兹饭糕。
季宵惊喜:“这么丰盛啊。”
魏松海招呼我们:“邵先生、季先生,尝尝合不合口味。粥可能有点烂,是用昨天晚上剩下的米饭煮的,兹饭糕也是。”
季宵喜滋滋地坐下了,我坐在他身边。
时间一点点朝七点迈进,但当下,我们四个在餐厅里,其乐融融地吃着这顿早餐。
吃着吃着,方悦不知想到什么,又抽噎起来。
她起先还是默默忍耐,但到后面,就显得控制不住。
魏松海看她,显得手足无措,说:“闺女,你哭什么啊?我这、我这做的也不难吃吧?”
方悦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我就是……”
魏松海说:“就是?”
方悦看了看我们,摇头,不说话了。
魏松海看她片刻,笑了下,说:“你也别想太多。有了昨晚的事儿啊,我算是看出来了。只要你当个好人,大家都当个好人,这不就没事儿吗?闺女,你也别哭了,你爸妈在外面,这两天联系不上,指不定有多着急呢。”
方悦:“呜呜!”
魏松海:“……”
方悦咬着鸡蛋饼,再看向我和季宵。
我嚼着嘴巴里的兹饭糕,没有说话。季宵倒是开口了,说:“你放心,我肯定是会去找你那边能说的上话的人要赔偿的。”
魏松海:“……啊?”
他用一种困惑的眼神看着季宵,好像要说:人家伤心成那样了,你还惦记着赔款啊?
方悦却是另一种表现。她抽抽噎噎,但尽量放平语气,说:“谢谢,真的谢谢!”
魏松海哑口无言。
季宵客客气气:“不用谢。”
魏松海便显得心虚,看样子,是反思了下,转而对季宵说:“季先生,是这样,要不然我也给你留个条子?”
季宵看他片刻,欣然说:“好啊。”
魏松海便短暂地放下筷子,取了纸笔,在上面写字。
这会儿是六点五十九。
笔落在纸上,因纸张很薄,于是难免刮上桌面,带出轻微的“哒哒”声。
魏松海写了自己的名字、电话、公司……以及家庭住址。
写到最后一行的时候,他略有感叹,说:“也不知道我那车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