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要来玩我的头发,像我此前勾他发丝一样,用手指将我鬓边微长的头发卷起来。这么一来,发梢就在我面颊上轻轻磨蹭。
像是一片羽毛,近乎察觉不到,却又分明存在。
我蓦然睁开眼睛,低声叫他:“元元,你做什么?”
嗓音还是哑的。
季宵眼睛眨动一下,松开手,慢吞吞说:“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笑了声,季宵还算认真地反思,温柔地说:“我弄醒你啦?”
我说:“唔,也没有,昨天睡得早。”
季宵凑过来一点,要趴在我身上,蠢蠢欲动。
我几乎不会拒绝这个。
动作间,我们的浴袍一点点敞开了。我的手顺着他肩膀滑下去,触手都是细腻的皮肤。这么触碰,更觉得季宵身上热乎乎的。
他埋头在我颈侧,因为我的动作而低喘,很乖巧,简直要把一切都奉献给我。
“来吧,”季宵说,“爱你,嗯……”
我侧头去,和他接吻。
我们身上盖着被子,屋子关着窗子。再多风雨,都落不到我们身上。
可季宵身上却逐渐泛出一点潮色。他额头、鼻尖多了细细的汗珠,眼睛半阖着,嘴巴倒是微微张开,舌尖抵着牙齿。
很克制,又很让我心动。
我再亲他,含着他的嘴唇,勾着他的舌尖。他喉咙里溢出了低低的声音,在外间激烈的风雨之下,近乎无法分辨清楚。
这样的环境下,雷声、雨声之中,忽然多了一点“咚咚咚”的脚步声。
季宵起先不曾察觉。是在那脚步声近了之后,他的身体骤然紧绷起来。身体原先是软绵绵地落在我身上,到这会儿,却有手肘撑着床铺,喘着气,说:“外、外面是?”
他的心跳声变得很乱,呼吸也开始急促。
我说:“冷静,乖。”
季宵的眼睛蓦然睁大。
脚步声更近了,转眼之间,已经来到屋外。
我们一起听到“笃笃”的敲门声。起先还仿佛犹豫,到后面,却变得宛若疾风骤雨,接连不断。
季宵:“是、是什么?”
我说:“昨天晚上有客人来。乖,放松。”
敲门的声音更大了。
“砰砰砰”的,近乎是砸在门上。
季宵:“邵佐……唔。”
我说:“放松。”
我说了很多遍,但他毕竟做不到。
外间:“邵先生?邵先生!
是陆兴平的声音。
我正温柔地告诉季宵:“是几个小朋友,还有一位司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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