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一眼季宵,见他因丁珊的话而侧头,去和白薇讲话:“……你拉住我,我也会扶住你的,不要害怕。”
蒋老师则看向我。
我眉头皱起一些。这个表情好像被蒋老师解读到其他方向,他期期艾艾,说:“邵先生,我——”
我上前,简明扼要要求:“不要挣扎,不要乱动。”
蒋老师:“嗯?哦哦!”
几句话间,丁珊已经跳下水。
接着是季宵带着白薇,而后,是我和蒋老师。
煤油灯作为这场游戏给出的“道具”,即便落在水中,也没有熄灭。
丁珊拿着煤油灯,像是黑夜里飞舞的萤火虫那样,为我们指引方向。
岔路之中传来了惊叫声,裴皓的咒骂声,还有孙晶的哭喊。
蒋老师颤颤巍巍地抱着我,说:“他们是不是被缠——咕嘟。”又咽了一口水。
蒋老师不说话了,我拖着他,往对岸去。
这片水流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的确湍急。
我们花了一些时候来到岸边,期间,季宵一直在通过“密聊频道”确认我的状况。这让我心情稍熨,而季宵也有和蒋老师一样的想法。多少带着点庆幸,觉得裴皓和孙晶就缠上,自己这边就安全了。
他思绪里还飘过一个念头,很快,很轻,是:“……他们一来,就带着‘邪神’过来。”
之后,又成了:“那真的是‘邪神’吗?”
“有点奇怪。”
“说不上来……”
“好像也没有那么危险。”
我听着这些话,蒋老师的动静倒是微弱下去。他紧张兮兮,抱着我的肩膀。我觉得自己成了一棵树,而蒋老师是考拉、无尾熊之类寄居在我身上的动物。这多少让我有些郁闷,哪怕真的存在“寄居者”,我也希望那是季宵啊。
季宵听到我的心思,好像很想笑。
我低低哼了声,决定不和他计较。
有了这些心思打岔,丁珊已经先一步上岸。
她把煤油灯放在身边,再回过头来,从水中拉起季宵、白薇。
然后轮到我和蒋老师。
蒋老师牙关打颤。分明出力气的人不是他,他倒是比我状态要差上许多。
我依然泡在水里,扶着蒋老师,要把他推到岸上。
丁珊和季宵两人一起接应,顺着我的动作将蒋老师拽起。
蒋老师好不容易上了岸,大口大口喘着气。
水珠从他头发上、衣服上滚落。他一副被冻坏了、吓坏了的样子,连给他拧衣服上水痕的丁珊也像是被传染,身体发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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