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真是薄,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小谢,我可是你姑姑,可是,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这么叫过我,你说你是不是大不敬?”她用指甲轻轻刮着他的脸颊,欣赏着他脸上的矛盾与纠结,只觉得心里快意无比。
谢明珂不想和她吵,又说不过她,只有乖乖被压的份儿。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的脸色还不是很好看。
白秋姜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早上还在调侃他。一路上,他就默默的,不说一句话。等到了北方,见了禾蓝和白潜,他才算是松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不用和白秋姜独处了。
深秋的季节,落叶在土地上积了一层又一层,脚若踩在上面,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谢明珂拿着刀,难得步伐很快,白秋姜也不急,就那么死死跟在他后面,不时说道,“小心着点,这地方的树根很多,你要是不小心,没准就要摔了。”
谢明珂像被听见似的,自顾自走着。
等到了一棵槐树下,白秋姜几步上去拉住了他的衣角,“你干嘛这么怕我?我是洪水猛兽吗?”
谢明珂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白秋姜火了,把他压在树干上,蛮横地吻着他的嘴唇。他双手下意识地撑住身后的树干,她睁开眼睛看他,眼底深处带着笑意。
谢明珂愣愣地看着她,一把推开她,“你疯了,被人看到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被人看到又怎么样?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被人看到就看到呗,你是我侄子,就是我的人,谁干说闲话?”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他抬起手背擦拭着嘴唇,白秋姜在一旁看着,无所谓地耸耸肩,“矫情吧,你就矫情吧,小侄儿……”
“你……”
白秋姜撇撇嘴,没有所谓。
两人在槐树下大眼瞪小眼,过了会儿,树干后忽然传来一个软糯糯的童声,“哥哥,他们在干什么?”
这分明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大约有四五岁大小。
答话的是个小男孩,老气横秋地说,“白痴,当然是打情骂俏了,你没看到他们刚才在接吻吗?”
小女孩又问,“什么是接吻?他们不是在玩亲亲吗?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也玩啊。”
小男孩恶声恶气地说,“当然不一样了,笨蛋!”
“有什么不一样啊?”
“这个嘛……”
谢明珂再也听不下去了,冷冷道,“一彦,一涵,出来!”
一涵被吓了一跳,很快就乖乖地从树干后走了出来,一副认错的态度。一彦就不一样了,双手插在宽松的牛仔裤里,头上一顶鸭舌帽还反着戴,优哉游哉地步出来,打了个哈欠,“谢叔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谢明珂,“……”
白秋姜见到一彦,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忙对他招手,“一彦,快过来,姐姐有好东西给你。”
一彦高高兴兴地跑过去,亲昵地扑入她的怀里,“秋姜姐姐……”
白秋姜低下头,在他脸上“吧唧吧唧”两大口,亲了上去,“乖,一彦真乖。”
两人正是“你侬我侬”,谢明珂煞风景地说,“按辈分,我都要叫她姑姑,你怎么能叫她姐姐?你应该叫她姥姥。”
白秋姜终于成功炸毛,“你、去、死——”
谢明珂不明所以,停顿了一下,“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白秋姜:(╰_╯)#
一涵:(⊙o⊙)
一彦:……【点蜡】
☆、番外·谢明珂、白秋姜(3)
番外·谢明珂、白秋姜(3)
对于白秋姜而言,谢明珂就像黑夜里一抹月光,清淡柔和,却又有些冰凉。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了,日子一天天过,他已经成为了她心里的一种执念。如果得不到,就像心里梗了一根刺。
只是,他那样的人,有时实在让人来气。
他不喜欢和人过于亲密,她若不去找他,他就一个人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是修剪花纸,插到那些瓶瓶罐罐里,就是擦拭他那些冰冷的刀,或者一个人在院子里煮茶……
她也试图打听,他以前经历过的事情。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和她想象中的不同,他不说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从十岁开始就常年在外面行走,做些同龄人根本不敢去想的事情。他会武,枪法也好,开过直升机,练过舞蹈,会各种乐器……
和她各方面废柴相比,他几乎无所不能。
她曾经很好奇,男人要怎么跳舞,变着法儿缠着他。刚开始,他怎么也不理她,一个人在廊下修剪花枝。盆里的芍药开得正艳,在他白皙的指尖像绘画一般,花瓣随着风浪缓缓舞动。
他似乎总是喜欢穿白色的和服,只在边角处缀着一点青藤叶或者千纸鹤之类素色的图案。她很疑惑地问过他,“白色不是很容易弄脏吗?听说和服很不好洗,难道你要每天都洗吗?”
她穿衣服,不管是怎么样的,没过几个小时肯定就弄脏,理所当然也用这种思维去想别人。
谢明珂当然不想回答这种问题,所以,只是抬起眼角看了她一眼,收了手里的大剪子。见他要走,白秋姜又贴上去,亦步亦趋踏上长廊,拉着他宽长的袖子一直跟到室内。
“你还没告诉我呢?”她不依不饶。
谢明珂道,“不说这个问题,好吗?因人而异而已。”有时候,她的一些问题,他根本就回答不上来,而不是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