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碰着,”
“骗人,”
“真没碰着,”
“小符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还不知道她?她刚才那一声惊呼……”黑暗中的云鬟语声娇怯,好似是咬着自己的下唇在说话:“分明是被触到了……要害……才叫出来的。”
云鬟口中的“要害”两个字,“腾!”的一声把沈墨的心火儿勾了起来!
“要害?是不是这个要害?”沈墨终于忍不住,翻身就是一记擒拿!云鬟立时发出了“嘤”的一声!
……
南宋,千载之前的南宋。
有物欲横流、也有真情流露。有人心险恶、也有患难真情。有纸醉金迷,也有忠贞不屈。
这是最好的时代,是历史上最辉煌的时刻之一。但同时也是四面强敌、危机四伏。
在云鬟柔软而温暖的怀抱中,沈墨觉得自己和这个时代之间最后的一丝隔膜,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至此之后,我是一个南宋人。是一个夫君、一个捕头、一个辛劳而又幸福的一家之主。
我是这个时代长河中的一滴水。我既是这个时代孤寂的旁观者,也是投入了全部身心的一员。
锦帐里银钩摇曳,正是春深似海时。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然而,此时的沈墨却不知道。南宋这条浩荡的大河中,正是因为多了他这一滴异样的水。从此却被影响着,向着另一个不可测的方向,滚滚而去!
第30章:一室春来久,影帝飙戏时
第二天一早,沈墨一家三口人起来梳洗穿戴。
早饭是小符煮的色带碧绿的青梗米粥,街上买来的白细蒸饼和四碟清爽小菜。
小符倒是没给沈墨什么难看的脸色,只是眼神躲躲闪闪的不看他,稍稍有些别扭。三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吃饭。
“呃……那什么。”沈墨一边喝粥,一边随口对小符说道:“下回要是再挪地方,千万提前告诉我一声……”
“扑哧”一声,陆云鬟忍不住笑出了声,小符姑娘一惊之下,差点把粥碗扣在自己前胸上。
“得了便宜还卖乖,蒸饼还我!不许吃了!”小符恼羞成怒,上去就抢沈墨手里的饼。
“行了别闹了!相公一会还要上差呢。”云鬟赶忙收了笑,在一边解劝。
“说正经的,”把这两个人劝开以后,只见云鬟忍着笑意,向沈墨正色问道:“相公昨天……在小床上得着什么便宜了?”
“噗!”还没等沈墨和小符反应过来,云鬟先忍不住笑了!
沈墨也跟着笑,把个小符弄得又羞又气,调羹往碗里面一摔,恼得起身就走。
“你们两口子没羞没臊,都不是好人!”只见小符姑娘气哼哼的把腰肢一拧就进了厨房,只剩下屋里面的两个人捂着嘴,死憋着不好笑出声来。
家庭和睦,精神爽利,沈墨在云鬟的侍候下穿戴整齐,然后心情愉快的出了家门直奔县衙。
等到了差班房,这次手里拿着花名册负责点卯的人,自然就成了我们的新任代理捕头,沈墨沈捕头了。
沈墨一一唱名,在他点卯的时候却是一心二用。在场每一个捕快的表情神态,全都清楚的看在他眼里。
这些人的表现真是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这里面有的人,觉得自己对沈墨这个家伙知之甚深的,想不通他怎么会忽然走了狗屎运当上了这个捕头。这些人目光中的轻视和揶揄之意溢于言表。他们的内心潜台词是:“真是气数,这小子也有今天?”
还有几个捕快明显是前任捕头徐旺的心腹之人,这几个人也许是得了县尉魏蛟的吩咐。他们看向沈默的目光里带着冷淡和挑衅,明显是非常不合作的态度。
但是也有几个人,要么就是曾经见到过昨天沈墨火场对答的场面。对沈墨断案的本事有过深刻的印象。要么就是得到过赵正己和柳清的嘱咐,对沈墨的态度却是十分的恭谨巴结。
才30几个人,就弄得形形色色不一而足。等到沈墨点完了名,倒是没有一点卯不到的。
接下来就应该是分派今天的任务,派大家出去接着收集线索。没想到这个时候,只听得前面大堂鼓声作响,卢县令要升堂了。
没说的,这些捕快衙役都去堂上站班。
等到这些人在堂下站定之后,只见卢县令一身整肃的官服从后堂中走了出来,在他的书案后面稳稳地坐下。
沈墨再一看,只见这位卢县令满面寒霜、一脸的铁青,看起来心情非常的不好。
“这是怎么了?”沈墨心中诧异,想到卢县令昨天和他分别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却是一片苦大仇深的样子。难道案情又有了什么新的变化不成?
正在沈墨想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卢县令一拍惊堂木:“传捕快班上来,堂前问话!”
钱塘县的这三十来个捕快也是不明所以,刚才他们还在衙役身后喊堂威呢。怎么准备眨眼之间,卢县令就冲着他们来了?
等到这些捕快恭恭敬敬的在堂下站好,只见卢县令皱着眉头把这些人看了一遍之后,大声地说道:
“捕快班侦办案件不利,数天之内,案情竟一无所得。尔等定然是敷衍搪塞,不肯用心查探!”
“来人!”只见卢县令满脸寒霜,随着他一声呼喊,右手朝着书案上的签筒一抓,就抽了一支火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