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如此多繁杂的程序即使最快也要持续至少一个月才能走完。
然而,在清疏的特别关照下,基本上在他下山之后不多时就以及万事具备了,而周白仅仅需要去取一下他崭新的储物戒指就够了。其他需要的一切东西基本上已经被全部安排妥帖了。
只不过,有一些必要的礼仪形式还是无法跳过的。
比如三个月之后的典礼。
按照这个位面的原剧情,这个典礼应该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但是,如果按照周白亲身经历过的事件来说这个典礼本身就已经是暴风雨了。
周白垂下眼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掌心。斑驳的暖黄色光线透过叶片之间的缝隙在他的手掌上舞蹈,从指尖跳跃到另一个指尖。他虚虚地抓握了一下,然后又颓然地松开,放佛这样就能让阳光永远地停留似的。
这是一双天生适合握剑的手。
他忘记是谁曾经这样对他这样形容道。
不过,现在周白非常想纠正那个这么说的人。
这双手明明更适合染血,不是吗不管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温热而猩红的血液温柔地流淌过之间,浸润入皮肤,等待着鲜活的生命力慢慢地被带走,然后迅速地干枯剥落,成为凝固在皮肤上黑红色的印记。
鲜活的生命在指间流逝的感觉,只要经历一次,就永世也不会忘却。就如同手掌上的血污,永远无法被清洗干净,它会深深地藏在皮肤的深处,一心一意地渴望着下一次鲜血的洗礼。等待着下一次被唤醒,然后缓慢而凶残地开始再一次的掠夺。
周白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不可否认,第一次的他是懦弱而愧疚的,洗不去的鲜血如同附骨的负罪感,仿佛是灵魂上无法消除的伤痕,永久地纠缠折磨着他的心灵。
直到他逐渐开始麻木,变得习惯。
然后他开始享受这种感觉。
周白垂下双手,唇边泛起一个微笑,温润而柔和,但却诡异的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你看,漫长的轮回里,他也变成了一个怪物。
远远的,周晏和顾言希二人穿着崭新的青色罩衣从塔内出来,这是剑宗初级的内门弟子的统一装扮,周白看着二人慢慢走近,脸上恢复了之前平静无波的样子,深黑的瞳眸沉沉如水,他递给他们两人每人一张传送符,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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