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后七十二小时是反复的高峰期,你自己的身子不想要了?。”
时倦:“不会。”
那头道:“我听你们之间那个小胖子录音的时候,发现你其实进局子那天早上已经退烧过一次了。”
时倦没想明白他突然说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应了一声表示肯定。
“可惜在局子里吹了几个小时的空调,你反倒病得比前一晚还厉害。”沈祈道,“加上在我家那一回,相当于你前后三天高烧了三次。”
“……”
“不会反复?”
“……”
沈祈:“回去喝药。”
时倦沉默了片刻,重新捡起最初的话题:“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然?”
“那你给我放录音做什么?”
沈祈像是才想起来这事似的:“想放给你听,所以就放了。”
“把录音私自透露给非公安人员是违规的。”时倦下到一楼,离开教学楼的范围,头顶的阳光大片大片地洒下来:“你不关心案情?”
沈祈指尖夹着支钢笔,歪头将笔杆对着窗外的光线,轻笑一声:“是你关心案情。”
否则他何必多管闲事放录音。
时倦听着这句话,眸光自被照射成粼粼的水洼缓缓垂下。
恰在这时,电话那头忽然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
沈祈跟他说了声“等我一下”,接着就是转移向后移动的声音,以及模糊不清的交谈。
时倦从教学区域一路来到前坪广场,那边的男人终于拿起电话:“恭喜你,宝贝儿,你不用回宿舍吃药了。”
“……?”
沈祈嗓音里含着笑,发出一声似是无奈的叹息:“请你过来的人应该快到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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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时倦走下警车,抬头看着面前气势恢宏的建筑。
担任司机一路将他带到这里的警员道:“麻烦跟我进去一趟。”
时倦一言不发,只管跟着领路人。
这次依然是审讯室,至于问题倒是和他路上猜的差不多,无非就是爱微那天晚上的衣着打扮,进门和分别时对方的状态之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回他离开警局的方式太过剑走偏锋,这一次派来的审讯员全程都没给他栓锁,态度称不上毕恭毕敬,但也是给足了尊重。
倒是被审讯员放出去后,他刚走到长廊拐角,一只手便从旁边伸出来,直接将他拉进昏暗的隔间。
熟悉的福尔马林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