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握着,食指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画了个小小的圈。
他动作轻,加上被病人的手挡着,隐秘得像是某种不可告人的事,就连系统都看不出来。
时倦沉默了片刻,抬眸去看他。
沈祈对上他投来的视线,弯了弯唇,给他绑好橡胶管,低头吻了吻他的手背,温声道:“会有点疼,忍一忍。”
空气中弥漫着碘酒的味道,接着,尖锐的金属针头从皮肤外一点点推进。
察觉到他那瞬间生理性的颤抖,沈祈松开手,半跪在床沿上:“现在已经中午了,很快就会升温,不用开空调。你乖乖躺着别掀被子。”
时倦听着这么个说法:“要回去?”
“助手刚刚给我打电话了。”沈祈道,“我会回来给你拔针。”
两人分明是第一次见面,相处模式倒是半点不生疏,对于将一个堪称陌生人的人留在自己家里这件事,都没人提出质疑。
一个真敢撩,另一个居然还真的接了。
沈祈轻声笑了,俯身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回见。”
房间的门被人关紧,接着响起换鞋和落锁的声音。
时倦躺在床上等了几分钟,重新睁开眼。
系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醒来,愣了下:【宿主?】
时倦没有起身,手直接伸入枕头底下。
片刻,他收回手抬起放在眼前,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枚纽扣大小的金属片。
系统盯着那枚金属片懵逼了半晌:【窃听器?】
时倦盯着那枚金属片看了片刻,重新将它放回枕头下面,很轻地点了下头。
【为什么枕头底下会有这种东西?】
时倦没说话。
还能为什么。
被电话叫回工作岗位估计不在沈祈的意料之内,否则为什么之前那么长时间不放,非得借着离开前亲他的动作掩饰偷偷放。
高烧持续了快两天的身体实在太过疲惫,时倦没撑住,不多时便再次陷入昏睡。
记忆中纷乱的景象铺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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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半年前目睹了琳达娜施展暴力,而爱微冷眼旁观以后,接下来一段日子都挺乏善可陈。
直到一个月以后。
那时加洛州著名教授来慕格尔大学造访,并开办了场讲座,在那天下午于教学楼最大的阶梯教室进行。
这样的机会向来难得,早早便有学生们得了消息提前占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