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位面,他走上纸醉金迷的舞台,而将污蔑自己名誉的同学打进地狱;
第三个位面,他隐入帘幕后搅动风云,而将大厦将倾的故国扶至盛世长安。
分明他自己不是有所欲求的人,却总会让小位面里众矢之的的化身重新立于人世。
按照系统的说法,人鱼也好,神明也好,那都是时倦,他们本身是同一个人。
可是,系统却总觉得,他对化身的态度反倒更像是一个机缘巧合才认识外人,只是因为恰好借用了对方的身体,为了还这份情才帮对方还愿。
——那是他的人生。
说白了,不过是时倦其实从来没把他的碎片化身当成自己的一部分。
他曾说他不喜欢欠别人,因为亏欠存在,因果不断,便往往是纠缠不清的开始。
他对旁人是如此,对自己的化身亦是如此。
系统觉得,它好像有点能理解曾经还是神的时倦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这样堪称绝情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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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面没有别人,时倦将写满字的纸张折叠好在人鱼灯上烧干净,起身出了房门。
时倦本来想去找那位带他来宴会的血族公爵知会一声,结果刚下楼就撞上了当事人。
公爵拉着他,直接进了一侧的空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你昨晚在哪?”
时倦靠在墙上,看着面前的血族。
公爵的声音彻底沉了下去:“等会儿就跟我回去。”
时倦总算开口,问了句:“为什么?”
这样的口型太过寻常,即便没有声音结合语境也能猜得出来。公爵冷笑一声:“来之前我告诉过你沃尔森不是什么好人,你现在面也见了舞也跳了,还想留下来干什么?难不成还真想当他的附庸?!”
时倦不答。
没听到回应,公爵心里叹了口气,拉着他就往楼下宴会厅走,放软了语气:“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世上除了沃尔森也不是没别人了。之前是我把你带过来的,等会儿就回去,嗯?”
“对了。”走了没两步,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知从哪翻出一副面具挡在他脸上,“你昨天已经被沃尔森看到了,再用这幅样子,他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你小心一点。”
说是要走,但他们最终还是没能走得了。
这回倒不是沃尔森又闹出什么幺蛾子,而是血族内部的事。
早茶刚上不久,一行穿着黑袍从上到下遮得严严实实的人影从上空飞入了人族皇宫。
他们没有惊动旁人,而是一路来到宾客落脚的楼层,蓦然踹开房门。为首那位视线像是穿过帽檐,对上了房间里血族深红的眼睛。
“轰隆——”
一声巨响,宾客楼墙壁蓦然出现了龟裂,有石砖从壁上掉落下来,在草地上砸出凹痕。
宴会厅里,公爵端着盘子的手狠狠一抖,差点把盘子摔了:“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