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倦安静了几秒,点了下头:“嗯。”
这便是承认了。
容许辞眼尾弯起,像个头一次得了仰慕之人夸奖的少年人,低身凑到他面前,即将触到时却微微一顿。
而后闭上眼吻了上去。
他拢着他身上的袍子,触到他冰凉而骨节突出的指尖:“阿倦。”
“嗯。”
容许辞放开他,浅浅地笑了:“我约了丞相去书房议事,晚点回来。”
房间里少了个人,显得空荡了许多。
炭盆里,煤炭被烧得通红,细细的火苗摇曳着,像是不堪重负的灯笼,缓缓沉降,坠落到尘埃里。
时倦合上手中的书扉,起身准备把书放回去。刚走了两步,忽然眼前发黑,身子不堪重负似的晃了一晃。
他蹲下身,蓦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再抬眼时,指缝间已经殷红一片。
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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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南宁女帝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时倦。
彼时的南宁边关持续了数年拉锯的战事终于告—段落,女帝交代好朝政之事,换上私服坐上了去大夏的马车。
这些年来战事频起,被卷入的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两国。随着双方交涉愈深,原本隔岸观火的诸国也纷纷下水,结盟的敌对的拉偏架的全都有,企图从混乱中瓜分油水。
而如今女帝亲身前往大夏,便是应数年前大夏出兵相助时同她谈下的约定,去同大夏签订结盟协议。
女帝被官员们簇拥着入了宫,—路往金銮殿去,走到白玉桥时,视线不经意一瞥,却忽然一怔。
她顿住脚步,不顾宫人们惶惶然的阻拦,快步跑过去,细碎的发丝散在脸颊两边,声音轻得像是在唤一个触不可及的梦境:“皇兄?”
时倦回过头,应了声:“陛下。”
她的视线从他的脸下移,落到他身下那辆木质的轮椅上:“你这是……”
时倦淡淡道:“我如今没法走动,便用它代替了。”
女帝猛地一怔。
也是这时,她才注意到,对方那似雪色般白的脸,紫绀的唇,以及声音里遮掩不住的虚弱。
这是重症之人行将就木的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