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重锦沉默了一瞬:“……好的父母,永远不会将凶恶的一面展露在孩子的面前。”
保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们很凶恶吗?
啊……好像是有点凶,有那么一点恶。
原重锦目光微动:“有空去争夺一个冰袋的控制权,不如先去……去华人街请个厨师。”
保镖用力点头:“您说得有道理。”
两三个保镖转身就往外走。
至于请厨师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人。嗯……毕竟当厨师不愿意的时候,就需要出力将人架过来了。
这头。
容枝慢吞吞地走到了越铮的面前,越铮伸手,看似强有力实际力度温柔地将他按在了沙发上,然后越铮就坐在身后的茶几上,一条长腿微微屈起,身子前躬,以一个十分费劲儿的姿势,捏着冰袋开始给容枝敷脸上磕到的地方。
周围爸爸们的目光都有一瞬的不善。
越铮攥着冰袋的手紧了紧。
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得和容枝这样近距离地接触。
有点刺激。
越铮手中的冰袋贴着容枝的脸颊,稳稳的,晃都不晃一下。
他更不自觉地紧紧盯住了容枝的双眼,眼底投递出不加掩饰的柔色。那种足以让爸爸们把他按在地上摩擦百十来回的柔色。
冰袋太凉了。
容枝的半边脸都有些木了。
他忍不住伸出舌头,顶了顶半边脸颊。
越铮视线垂下,瞥见他脸颊鼓鼓的样子,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下,手指更蠢蠢欲动地轻轻戳了下容枝的面颊。
太……
太过分了!
公然当着他们的面!调戏容吱吱!
男人们的目光里登时如同掺入了刀子,仿佛恨不得把越铮当场剁碎喂狗。
原重锦被挤在外围圈儿里,也有些不痛快地喃喃道:“一个好爸爸,是不能允许儿子早恋的。”
保镖在一边拼命点头。
在他们的眼里,这个长着东方面孔的男孩儿,就只有十五六岁。
东方人总是显得很年轻的。
这个男孩儿看上去,就仿佛一脸未成年的样子。
原重锦顿了顿:“他叫什么?我得把他的名字记下来。”
下次好算账。
保镖低声说:“听见他们喊他‘越’。”
“越?耳熟。那个越?”
保镖中间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容枝被冰得有些难受,他抬手攀住了越铮的手腕:“已经好了。”
越铮立刻撤回手,然后无视掉那些投射来的目光,光明正大地小心捧起了容枝的脸。
容枝脸上微微肿起的那块儿皮肤,现在只剩下一片绯红,肿胀的痕迹彻底消失不见了。
越铮松了口气。
但等心底那点儿担忧消失之后,越铮的注意力也就顺理成章地转移到了手底下的触感上……
他勾动了一下小指。
略显粗糙的指腹滑过容枝的面颊,容枝眨巴眨巴了两下眼,觉得原本凉得有些木的脸颊,迅速地发热了起来。
爸爸们看不下去了。
他们几乎一致挤上前,伸手将越铮生生从茶几上拽了下来。
“越总。”
“自重。”
“越总,你的手。”
“别胡来。”
爸爸们盯住了他的手,眼底还带着些许的嫉妒,以及咬牙切齿的憎恶。
潜台词就差没直接说要剁手了。
越铮左手捂住了右手。
喜滋滋。
今天可以不用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