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文静懵懵懂懂的坐下换鞋,然后眼睁睁看着印小青绕着屋子的四周走回鞋柜处放置她的高跟鞋。
就着客厅的明亮灯光,文静默默瞧了一小会儿才发现他这是在绕开自己踩出来的一串脚印,顿时觉得好窘。
“哎呦这可真是,破坏你劳动成果——对不住了。”文静脸上挂着耍赖似的傻笑。前几回过来时还不需要换鞋,她压根儿没注意这问题,想来时印小青这两日抽空彻底收拾了一下就等着入住吧?
“没事儿,我就当餐后运动消食。”印小青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着便从厕所拎了拖布出来,挽起衬衣袖子就开始拖地。
常言道,认真工作的男人看着最帅气,这认真劳作的男人颜值高的话看起来那也叫一个赏心悦目。
文静一开始还哼着小曲饶有兴致的观赏“美景”,没过三分钟她就琢磨出不对劲儿来,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晚餐时酒喝多了整个人有点晕。
这谁家拖地是两排横向的十格瓷砖数着拖的?更可怕的是,他每两排二十格拖完就会去洗拖把,然后从并列的后两排开始继续拖地,如此反复直至把整个客厅清理了一遍。
更令人发指的是,印小青拖地途中无意中遇到文静飘落的一根长卷发,他不是继续拖着走,而是立刻弯腰用雪白的餐巾纸拾起落发扔垃圾桶。
若此刻求问文静的心理阴影面积,她一准会跳起回答:“无穷大!”先嫌弃我踩了地板,现在连头发都嫌弃吗?
“那个,可以稍微打搅一下么?”文静忽然觉得有必要让认真拖地的印小青停下手中的活计回答自己一个重要问题。
“嗯,怎么了?我马上就好。”印小青如此询问。
确实是马上就能拖好,尽管他洗拖布的频率很高,但劳作速度非常快,一看就是熟练工。
文静略作停顿,组织语言用尽可能委婉的方式询问道:“我就是特别想知道一个问题,你这不是工作挺忙么,如果往后没时间拖地,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事儿得由我来做,是吧?嗯,我不是想逃避劳作啊,就只是单纯觉得,我不可能把地板弄成你期望的……这样。”
说话的同时,她伸出手指了指干净得光可鉴人、伸舌能舔的瓷砖地面,几乎已是满目惊惧——苍天啊,我的妈啊,这弄得一尘不染的是手术室标准吧?逼死我也干不出这样的活呐!
闻言印小青腼腆一笑,打了包票道:“没事儿,就我抽空做,好好保持可以两三天拖一次。”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能帮忙的,只是要求别那么高就行。”文静呼了一口气,表情立刻由紧张转为放松。这对清洁卫生的要求高一点也没问题,只要别强行要求她达标就ok。
等印小青拖地完毕,文静终于能自由走动之后,时间已经往深夜十一点直奔而去,她看了看餐厅墙面悬挂的铁艺钟,忽然觉得自己眼睛有点酸涩,忍不住就红唇一张,打了个大哈欠。
印小青看见未婚妻不自觉的露出困容,赶紧体贴道:“夜深了,去洗漱准备休息吧,楼上卫生间准备的有香皂、沐浴露,毛巾牙刷是新的已经清洗后烫过。”
“哦,好,那我先上去?”一听到“休息”二字,文静又开始紧张了,休息,既可以是静态的也可以是动态的诶。
“嗯,你去吧,我可以用楼下的洗手间。而且,还得看会儿书,你先睡。”印小青点点头,似乎完全没留意到文静表情的不自然。
哎,这洗澡、休息、睡觉什么的,既可以是字面意思也可以包含一种迤逦风情呐……她看着未婚夫一步三回头的开始往楼上走,却发现他仿佛真的没别的意思,干脆利落的转身往书桌那端走了过去!
诶?真的看书哦?文静一时间忽然想到了一个笑话。
一对男女睡同一房间,女的画了条三八线表示过线的人是禽兽,次日一早发现男的当真规规矩矩没过线,女人气急,狠骂对方禽兽不如。
在想着这笑话的同时文静去了卧室,打开衣柜指尖从一排自己整理好的衣物中慢慢划过,她琢磨着待会儿还是得下去跟印小青道一声“晚安”,于是,这究竟应该直接穿桑蚕丝的贴身睡裙还是换上保守家居服呢?
一时间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希望未婚夫“禽兽不如”抑或“虎躯一震”……?
☆、第56章 坐怀不乱真君子
一番挣扎后,文静最终放弃了她的灰蓝格子纯棉家居服衣裤套装,拿着杏色吊带桑蚕丝及膝睡裙进了浴室。
床上则铺着同系列的长款深杏色桑蚕丝丝绒睡袍,这一套睡衣是向羡予帮文静准备的,完全符合国画教授的审美。
色泽淡雅、质地顺滑柔软,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莹润的淡淡光泽,袖口、领口等处均有精致的蔷薇花刺绣,从整体到细节无一不展露出一种优雅的浪漫情怀,穿上它似乎女汉子也能摇身一变成温柔小女人。
当文静在沐浴更衣后,看着穿衣镜前的自己她不由有些愣神,而后抿唇一笑,将披散的长卷发梳到一侧斜搭在肩头胸前,整个人顿时又添一分风流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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