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细细地看。
两人离得太近了。
因为身高的关系,陆缄清晰地闻到了来自于她发肤的淡香,暖暖的甜甜的。她的手指在他手上移动,柔软微凉的触感透过他手心的皮肤向大脑传导。她的呼吸,像根轻羽似的,落在他的手指上,有些yǎng。
陆缄觉得手上的疼痛似乎都没有那么明显了。
“没有伤口呀,是不是你刚才切辣椒辣得呀?”
苏亦研究了半天,只有这一条解释了。
她仰头看陆缄,突然感觉这姿势有点羞耻,特别特别像接吻。
呃……她向后退了一步。
“可能是的。”
苏亦搜了下度娘该怎么办,有说用醋,用盐的,还有用牙膏的。她也不知道哪条管用,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陆缄的手到洗手池,开了水龙头,一样一样地试。
她弯着腰一边洗,一边嘴里还念念叨叨:“切辣椒不知道带手套啊,真是笨哦……”
陆缄就静静站在她身旁。
苏亦穿着宽大的卫衣,这个姿势,这个角度,使她隐藏在浅蓝色蕾丝内衣下的白皙饱满毫无预警地泄了出来。
陆缄僵住了。
停下,快停下,必须要停下,不能看!
他对自己说,可眼睛却不听使唤,牢牢地黏在她身上。
“还疼不疼了?又是盐又是醋,再加点酱油,可以直接开炖了。”关上水龙头,苏亦抓着他的手抬起头来。
“喂,问你呢……”见陆缄没说话,苏亦疑惑道。
陆缄突然抽出了手,转过身说道,“手快被你搓地蜕皮了。”
……
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的火锅终于端上了桌。
老北京铜锅咕嘟咕嘟地开着,翻滚的锅底蒸腾起白色的水汽,朦朦胧胧。
锅一开,苏亦就要往里下羊肉片,被陆缄挡开。
“难不成吃火锅之前还要弄个开吃仪式?”苏亦抱着麻酱碗,颇有怨念,她实在太饿了。
陆缄白她一眼,然后十分老道地先用羊尾油涮了锅底。
然后才开始下羊肉。
“不要将整盘的肉一股脑全倒锅里了,那就不是涮肉,而是煮肉了。涮肉就得用筷子夹起几片,边涮边吃。来,这是半边云,羊身上最好吃的肉了,尝尝。”
苏亦忙把碗伸过去。尝了一口,嗯,出乎意料地好吃啊!她觉得上辈子她大概是北方人,要不怎么她吃什么都习惯呢。
“唔!嘶……呼呼呼。”
好烫!
陆缄一怔,见她张嘴不停呼气,眼睛都红了,于是又是好笑又是嘲讽的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饿鬼投胎啊,快吐出来!”
苏亦摇头,咕咚一声咽了下去,然后拿起旁边的果汁:“不行不行,好好吃!浪费。”
陆缄摇头轻笑。
苏亦吃爽了,会像个多动症儿童一样,挥舞双臂。
隔着热气缭绕的铜锅,陆缄看见她鼻尖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好像是小米辣放过多了,她皱起秀气的眉毛吸气,还时不时用手对着嘴巴扇风。
陆缄感觉自己真是栽进去了,他竟然觉得她这样子也很可爱。
吃完火锅,苏亦把桌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陆缄则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建议道:“我们看片子吧?”
“行啊。”
陆缄找了个u盘出来,接到电视机上:“陆言给我推荐的,说是不可错过的十大经典影片之首。”
然后他想起来今天还买了特别新鲜的车厘子,于是去厨房洗车厘子。苏亦则去了趟洗手间。
等两人再回到客厅时,猝不及防地听到了电视机里传来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啊……嗯……哦……
啊嗯,嗯……
啊,啊,啊……
陆缄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
苏亦手上捏着的半个车厘子都掉在了地上,她看着电视屏幕上的一对光溜溜的男人jiāo叠的画面,人都傻了。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这样真得好吗?
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就这么大喇喇地回dàng在整个客厅。
陆缄终于反应过来,冲到电视机前,一下拔掉了u盘。
色气满满的动静戛然而止,苏亦羞地头都抬不起来,只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