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孕 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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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安是一国之君,不是个普通人。

可他却知道身边那来无影去无踪的男人更加不会是个普通人,他的道行恐怕都已远超过往自己见过的陆地神仙的水准。

某次山西大旱,自己被朝臣上传的奏章弄的焦头烂额几日里没有睡好,还得主持所谓的求雨祭坛,请了有的没的一群道士来装模作样的做法,而这个男人不知怎的消失了几日,回来后就带来了天降甘霖的喜讯和一身伤口,累的连和往日一样拉着自己往那龙床上毫无节制但行云雨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倒头大睡,又休养了许多日才又生龙活虎起来。

他那些神秘的本事和满腔忠贞着实为贺安带来了许多好处,只不过代价则是贺安的身体和那些逢场作戏的爱意表现。

其实贺安早在还没坐上这龙椅之时就已认识了余凰,他还记得余凰坐在桃花树上一脸戏谑地朝他笑,“小皇子,如果你伺候了好了我,我扶你坐王位,怎么样啊?”

贺安当然是不信的,只是那人出现的突然,不知怎么就冲破了暗卫的重重防线,近到了自己跟前,如入无人之境,又有一副天下罕有的好皮囊,心下也不禁起了些畏惧。

那人也不是非得此刻要个回答,只翩然落下,便将贺安拥了个满怀,浓情蜜意的话语取代了刚才吊儿郎当的声调,“我终于找到你了。”一种奇异的花香在此处绽放开来。

贺安知道他是在透过自己看着别的什么人,身体本能却止不住想向那花香源头靠去。

余凰成了他帐下的一名将军,果真一次次证明了他的实力,也真的扶他上了王位。让贺安不得不服这不知哪路神鬼的本事和手段,心安理得地用肉体去换取这人的忠诚。

他知道,虽然明面上自己是君,余凰是臣,是自己在操控余凰为自己办事,实际上则是自己不得不依赖余凰,反受其制。

在外人看来呢,则是君王与宠臣的来往,哪怕余凰时常夜宿宫廷,与皇帝秉烛夜谈,也没有人怀疑其他的。

毕竟即使贺安和余凰维持着这种关系,贺安的后宫也并没有因此空置,虽然几年里只皇后生了个公主,面上也还算过得去。朝臣百姓反而夸当今圣上耽于政务,不事女色。

这日,皇帝御驾领了大队仪仗去泰山进行为期两月的祈福祭奠。

祭坛设在山巅一处庙宇,只有皇帝一人沐浴更衣进入内室,由随行宫侍将素食餐食备在帘外。

而那本应镇守国都的余凰将军,不知怎的却突然噙着笑现身室内,还是和当年桃花树下初相见一般耀眼惊艳,岁月永远无法侵蚀这人年轻的容颜,人比花娇。

有时在床上被弄的狠了,一国之君也会委屈的含泪质问,“哈、啊...你、你这个人,取了个女里女气的名儿,呃—顶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蛋儿,为什么、为什么,啊——在床上却这样狠辣!”

那人听了这话,反而套弄的更加得意起来,“微臣这样努力,还不是为了讨皇上欢心。皇上后宫从不缺人,要是哪天被哪个美人儿勾了魂,把臣给忘了可怎么办。”

贺安冷笑:“朕的后宫什么情况你还不明白吗?再过几年,朕恐怕就要被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暗地里嘲讽了!还是说,余爱卿想入朕的后宫,为朕延续子嗣?”

余凰向是突然被什么灵感击中,先是怔愣了一瞬,身下动作亦停了一停,旋即回过了神,又胡乱仓促地顶弄了几回,便起身穿衣而出,也不说去哪,毫无交代就走了。

只留下被折腾地软如一滩烂泥的贺安,也没有多余力气发问或阻止,在高潮余韵里羞耻地并拢双腿,心下暗恨这漂亮蛮子,行为乖张,目无法纪,而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竟然没有办法治的了他,一口银牙都被紧咬发酸。

后来还是在仪仗行往泰山的路上,收到信报说余将军已收整兵马,将在此期间把守国都。

哪知这会儿人已跟到这里。

还是那样戏谑的笑意语声,“你还真没说错,臣来的路上听了不少这样那样的传言,他们都在说陛下此行祭天是不是为了求子,哈哈哈哈哈哈。”

贺安早已习惯他这副性子,也不理他,仍旧跪坐不动。

那声音一步步走近,那张无论贺安看了多少次都会觉得仿佛能勾魂摄魄的面庞凑近眼前,余凰装出一副臣子的谄媚状态,跪于贺安身前,手中假装捧着奏章呈上,“你说是不是呢,我的陛下?不如我们真就借着现在这个机会,把子嗣的事儿解决了?哈哈哈哈哈,你和我的血脉,一半像你,一半像我,一定很可爱。”

贺安无动于衷,还以为他正和往常行房事时一样,是故意说些荤话来逗他,并不想理他。

那人却像猜到如此一般,得逞似的猛一抬头,一手缠进贺安脑后黑发,将人向前一扣,便要来吻他,强势的唇舌一会儿便让贺安乱了气息。

——大事不好,这蛮子想做什么从来也没人拦得住,肯定是又想了什么乌七八糟的法子要来玩弄他。

果然,余凰那和一众武将形成鲜明反差的纤长手指毫不客气地扯开那明晃晃的龙袍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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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那大好风光就要长驱直入,贺安知道没法阻止他,也只能轻喘着问道,“来的时候没被人看见吧?每天会有人将三餐送到门外,你少折腾点,别被人听见。”

余凰并不答,贺安也觉得自己仿佛说了些蠢话,凭他的本事,还能在这样的事上出什么纰漏么。于是暗自自嘲了两声,很快便顺从本能,沉溺于这具熟悉的肉体带来的快感。

神智混沌里,贺安觉得自己好像被掐着下巴,喂进了什么药丸,那人身下也依旧不停,一股热流和那药丸一起,在快感到达极致时进入了身体的深处。

与以往不同的是,余凰以前总喜欢翻来覆去,试个许多姿势,且从来都是他一个人性致高涨,不顾身下人推拒哀求,非要自己如了意才罢手。

这次却反常的弄了一次就停,只将人搂进怀里,两个人一起躺进祭祀跪拜用的大软垫里,小心翼翼地护着贺安身侧。

“呵,余爱卿出去一次便转了性吗?爱卿如此为朕的身体着想,朕心甚慰。”

余凰低声笑笑,他的小皇帝今年虽已年至而立,在自己这“老妖怪”面前也不过是个孩子,偏偏每次都爱摆出个成熟深沉的架子,天知道他有多爱他这副样子。

“不只是你,我还要为我儿子着想。”说罢大手用了点劲儿,在贺安的平坦腹部揉搓了一阵。

可怜小皇帝还没想明白个中原由,仍当那顽劣之人是在用言语逗弄自己,殊不知自己三十年来的性别认知都快要被自己亲手打破。

“余将军莫不是醉了?拿我当成你府上哪个有身子的小妾了?”贺安挤出力气,拍掉腹部那无法无天以下犯上的双手。

那人笑的更加爽朗,也更加放肆的贴上来,声音透过耳畔软骨带着酥麻感传来,“我亲爱的陛下,我哪里有什么小妾,我是说咱们的儿子,这时恐怕已经在你肚里了,就算现在没有,还有两个月,我们抓紧,争取让这孩子年初就下来,做同年里最大的孩子,你说,好不好啊。”

余凰反复提及孩子,实在太过反常,又不像戏弄人的样子,贺安想到一个可能,禁不住身子一抖,毕竟这人本就神鬼莫测,能做到什么超乎寻常的事,大概也不意外...

“你....你给朕喂了什么?”

余凰翻了身,将脸贴进贺安腹部,不顾贺安双手在脑袋上的推拒,只眷恋地在那肚脐周边落下一个个吻。

“明明是陛下先给我下了旨意,想我入您的后宫,帮您延续子嗣,我这才去想办法的嘛。只是要稍微委屈一下陛下龙体了。”

贺安暴怒,想将身上那人甩下去,却很快又被压制住,那人迷恋的眼光直直锁住他,让他避无可避,“陛下,您不想要吗?你我的血脉,一定能生出个好孩子,他会成为新一代的帝王...”

贺安还在挣动,耳边的声音渐渐柔和,像是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气里,“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才又遇见你,可是几十年后你又要离我而去,到了那时候,我可怎么办呢。就让这孩子给我做个伴,你说好不好?”

贺安知道他又在对着自己的身体,和过去的某人对话,理智告诉他要拒绝、要反抗,可身体里涌起的某种莫名的悸动,却让他舍不得破坏这人的念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那个脑袋埋进自己怀里,像是多年以前就是如此,他们静静地相拥,明明余凰是情事上主导的那个,贺安却像是他的避风港湾,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那乌发披散的脊背上安抚。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久到余凰以为又等过了几世,贺安轻声道,“朕知道了。”

那之后两个月,两个人半步不离内室,同住同睡同沐浴,只不过余凰没有进食的需求,只是痴痴地看着贺安,贺安被盯烦了,也时不时给他夹口菜,好分散他的一些注意力。

他们仍旧毫无羞耻地在满室神像前翻云覆雨,只是余凰不再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的,行动都变温柔起来,也不再随时找机会就用言语招惹贺安,每日里只是例行惯例,点到即止。

从来暴风骤雨般的性事在两人更为和睦的相处和祭坛神圣的环境衬托下,都变得庄严肃穆起来。

祭天仪式的最后一天,大概是心有感应,知道那孩子已经在贺安腹里暗暗扎根,余凰在一旁默默看了贺安半晌,突然化形而出,祭坛之下、方圆百里的百姓,那天都看到一只华美彩凤,身披正午金光在祭坛上盘旋半日,后来又跟着圣上御驾,一路回护送回了国都,才最终消失在暮色里。

第二天,皇帝便昭告天下,遣散后宫,而自己受到天命感召,腹里已育有龙子,此子乃是天地灵气所化,将是未来的一国太子。

这样的说法虽然荒诞,可文武百臣对当日凤凰送驾,祥云瑞彩蔓延一路的场景都有所耳闻,甚至有的人是亲眼所见,后几个月又当真眼睁睁看着圣上的腰腹处一日日隆起,也不得不相信这是所谓的天命授之,喜兆来临。

而被议论的主人公,则时不时后悔当日抉择,摸着自己椭圆形的腹部,埋怨着碎碎念道“你是只凤凰,那朕这里怀的岂不是一个凤凰蛋?朕要是生不出来,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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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床上,余爱卿可愿为朕陪葬?”

贺安自从怀了孩子,脾气也弱了不少,以往虽然也对余凰冷嘲热讽,看着顺从实则愤愤。可余凰知道,现在的贺安,整个人都变软乎了,这会儿这副样子,是在跟他撒娇呢。

他们彼此认识近十五年,贺安以前虽然是利用为主,心存戒备,可现在肚里有了那凤凰的蛋,时不时生出一种自己已经完全属于那凤凰,所有脸面都已放下的感觉,他也颇为享受现下余凰鞍前马后、嘘寒问暖的贴心照顾,于是卸下心防,试着更加真诚去回应他的感情。

余凰只觉人生圆满,习惯性靠过去,双手拢住那圆隆,“臣既然有办法保证让陛下怀上,自然也会保证陛下能安全生下这孩子。”

贺安此时身子敏感,察觉到身后那人的滚烫正抵着自己腰侧,双手在自己腹顶抚摸打圈,禁不住便是一激灵,本来就已经变薄的面子此时也不剩几分,便顺从本能,转身搂上余凰,与其唇齿交缠,腿软着被抱上龙床,又是一室生香,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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