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乐说道:“你是不是受到了谁的蛊惑?”
王娜娜忽然道:“滚开。”
几人愣了下,看向她,王娜娜说:“滚啊。”
怨气忽而暴涨,黑气缭绕,却直冲着骆文端而去,找到了这里唯一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骆文端刚把窗帘放下,一回头,只看几人都望向了自己,愣了下,万乐反应更加迅速,兜里擦出一张黄符,火从他的指间烧起,万乐大喝一声:“躲开!”
骆文端下意识地低一低头,感觉一阵风从自己的后脑勺吹了过去,然后玻璃窗上发出一声巨响。
宁武雀说道:“这房间有问题。”
朱小炜说:“这你都发现了?”
说着甩出了拂尘,凌厉地一抽登时发出破空之声,王娜娜又摔在玻璃上,爬了起来,抬起双手抓住了骆文端的脚,骆文端登时感觉到动弹不得,万乐一张符纸贴了上去,王娜娜发出声嘶力竭的嘶吼声,骆文端再一抬脚,发现可以挣脱了。
朱小炜甩出拂尘,正要抽去,却忽然感觉不是很对劲,她说道:“咦?”
万乐骑在王娜娜的身上,说道:“咦什么?来个缚身咒帮帮忙行不行?”
朱小炜说:“我的气消失了。”
先天为炁,后天为气。《道德经》有云:“物物生生,始开于炁。”炁是生命之源,而气则是后天炼化而成的功法,宁武雀一时茫然了,问道:“哪个‘气’?”
朱小炜问:“你说哪个?”
炁聚则生,炁散则死,炁是不能消失的,朱小炜问:“你学到狗肚子里了?”
宁武雀问:“气为什么可以消失?”
万乐说:“我说……”
万乐也指望不上他们帮忙了,对骆文端说:“你帮我把我项链扯出来。”
骆文端顺着他的脖子,扯出一根红绳,鼻烟壶跑了出来,万乐指挥着他打开了鼻烟壶盖子,万乐对骆文端道:“再掏张符纸出来。”
骆文端从他兜里一摸,摸出大概一百张,骆文端:“……”
欧阳雪风说:“我来吧。”
“用你的符吧,”欧阳雪风说,“看来你们长瓴的符很强。”
万乐念出缚身咒,将王娜娜收进鼻烟壶中,长长地出了口气,欧阳雪风说:“我的气也不见了。”
万乐说:“我也是。”
“那你还能用得了符咒?”朱小炜问。
万乐:“看不出我很勉强吗?”
“这里不对劲,”万乐说,“我之前就不明白,你说王博壬功法并不一般,那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被自己的女儿反杀,原来问题出在这里。这房间有阵法吸气,只要走进这里,气就越来越弱,流失的气全都到了王娜娜的身上,她至阴,气至阳,她自然承受不住便会狂怒,快离开这里,不然她就要爆体而亡了!”
“是征凶吗?”骆文端随口道,“他布下的阵法。”
几人走出了房间,终于松了口气,万乐说道:“不好说,我没听说过征凶这么做过。往年都只是降下灾祸,让大家倒霉几年,没听说过还耍计谋的。”
骆文端道:“照你这样的说法,征凶并不会自己动手杀人,而是催化别人心里的恶,让别人杀人吧。”
万乐:“对。”
“那为什么不能是因为他已经出现了,”骆文端说,“所以催化了别人向王博壬复仇呢?”
万乐灵光乍现:“有道理。”
骆文端说:“他有仇家吗?”
万乐问:“他有仇家吗?”
欧阳雪风说:“我不知道,等我打电话问问。”
骆文端几句话给他们拨开了迷雾,终于有了新的线索,万乐说道:“你真是好聪明。”
“这就是第一和第二的区别。”骆文端说。
万乐:“……”
万乐说道:“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宁武雀等人打车回了自己的宾馆,万乐想了想,还是没抛下骆文端,和骆文端一起散步,往家的方向走。
骆文端问:“你住在哪儿?”
“学校附近有个小区,”万乐说,“叫万锦家园,你知道吗?”
骆文端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万乐说:“下次请你去玩。”
“但是方向是这个方向吧?”骆文端说,“我送你回去吧,然后我打车。”
万乐觉得很有意思,到底是谁送谁比较合理啊?但骆文端就是说得很自然,仿佛没把万乐当成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万乐说:“你想好了怎么办了吗?”
“嗯?”骆文端有些走神,然后反应过来说,“我给她找个学校吧。”
万乐:“想好了?”
骆文端:“嗯。”
骆文端说:“有时候感觉自己已经很尽力了,但还是照顾不周全她。这种事,不就是因为我没尽心吗?”
万乐:“……”
骆文端估计也是实在没有人可以倾诉了,才会说出这些话,万乐却没什么办法安慰他,万乐知道骆文端心思很重,别人的安慰是不起作用的。
万乐说道:“那那几个小姑娘怎么办?”
骆文端:“我回去问问张得意,看看她想怎么办,她自己决定吧。”
万乐一提起她就发愁,说道:“她能怎么办,跟个傻子似的。”
骆文端说:“她已经见过坏孩子了,如果还想当好孩子,那就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不替她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