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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楼生:看来她是真的有话要说。

贺楼生俯耳倾听。

苗六溪:“胥巳你个大傻逼。”

贺楼生:……

胥巳你个小畜生。

“本来打算回去上班的,你居然在背后给我下刀子,我一个月工资就这么泡汤了。行,你不仁我不义,”她越说越生气,直接揪起贺楼生的前襟,“我要把这个东西给你拆烂!”

贺楼生:东西?文明点,我可是骷族君王。

苗六溪开始拆骷髅。

脖子扭不动,好的那就扯手臂,手臂扯不掉,那就掰大腿,嘶大腿也掰不动,就连手指也硬得咬不下来,居然还戴着戒指,逼格真高,淦,戒指也好硬。

此时,贺楼生忽来一丝惆怅:力气这么小,看来平时果然吃不饱。

苗六溪果断放弃。

“算了,你也挺不容易的。”

说完她滚动轮椅往回走。

贺楼生慢慢挺直身板恢复原样。

嗯,睡吧,睡了他好出去打外甥。

结果还不出五米,轮椅又忽然停住了。

苗六溪回忆起,昨晚床边站了个傻吊那回事。

苗六溪轮椅方向一转,又直直地朝门边去了。

起初贺楼生还以为,是她玩不尽兴还想再来一次,结果自己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不料她竟跑去把门反锁了?还挂了个酒瓶子在那?

并且那些都还不够。

苗六溪来来回回好几趟,用尽力气一手控制滚轮一手拖着椅子,将大门抵了个严实。

……

贺楼生的心情特别复杂。

苗六溪坐在轮椅上,趴着床边准备休息。

贺楼生看她一眼,又看了门一眼。

那就明天再去打外甥吧。

夏夜已深,窗外满天星辰点点,晚风掀起了贺楼生的下摆。

他关好窗户。

室内恢复安静,贺楼生换回了自己的人形态。

他走过去将苗六溪抱起来,放到床上。

人形态的贺楼生将不再依靠黑皮手套来治疗。

他拥有白皙且修长的一双好手,这样抚在苗六溪骨节伤口处时,真实的温热更能有效地完成治疗。

苗六溪的腿恢复健康,当即就像个有自主意识的生物,一自由就开始蹦跶,很快,她便将被子踢翻然后死死夹住。

这场面贺楼生熟,以前她也总是这样,手里喜欢抱东西,腿间喜欢夹枕头。

真是好不文雅。

不过贺楼生也有准备,他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个软绵绵的长条抱枕,长度大概一米二左右。

他将抱枕扔到苗六溪手边。

那本是他打算在苗六溪出生后,送给她当做幼时到成年的礼物。

可转眼,她就已经独自生活了二十四年。

苗六溪醉归醉睡归睡,但对这种好东西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感应。

她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然后慢慢爬到抱枕上,接着就像一块迟钝的磁铁遇到钢板,整个人呈“爿”字形牢牢吸附住了。

这下被子的压力就小了,贺楼生将它整理好重新盖在苗六溪身上。

这一晚终于结束。

第二天醒来,苗六溪忽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掀开被子蹬了蹬脚。

骨折居然又好啦?!

这回她知道了,原来那位戴着黑色皮手套的人不是菩萨,也不是大佬。

而是鬼啊?

苗六溪下床洗漱。

这地方实在诡异,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弄完之后也不敢太过招摇,万一路上又碰上胥老板,自己再骨折怎么办,这一来二去的,很费神啊。

于是她瞥了瞥小骷髅的斗篷。

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手法,她眉毛上下一撩,走过去三下五除二地扒了人家的衣服。

不过这骷髅架怎么如此讲究?居然里面还穿了一件。

她并脚立正,勇猛诚挚地向贺楼生抱了个拳。

“兄台,江湖救急,借你衣服一穿。”

然后她又跑了。

穿上黑黢黢的斗篷,戴上黑黢黢的帽子,黑得谁也看不见她的脸。

苗六溪终于走出胥氏医院,最后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回忆起这两天自己在里面发生的一切,还真是有些诡异。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八点二十。

很好,不仅可以吃早饭,顺便还能上个班。

苗六溪在附近找了家早餐店,点完豆浆之后才回想起来,钱都拿去交住院费了啊!

苗六溪好尴尬,脚趾头都要抠穿地皮了,但是现在服务员小哥哥双手捧着豆浆,嘴上龇着大白牙笑得跟花似的。

“美女,您的豆浆,小心烫。”

苗六溪:“……”

没办法,苗六溪只能象征性地将付款码先怼上去。

叮——付款成功。

苗六溪:?

还有钱?

她想起昨天胥巳好像说过些什么……

卡里还剩三十万?

苗六溪不可置信地愣在当场。

“美女,您还需要点些别的吗?”白牙小哥轻声问道。

“那,再来一个卤蛋看看呢。”

“好的,您稍等。”

叮——付款又成功。

苗六溪:……

天哪。

她找到位置坐好,下载手机银行查了一下余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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