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圣上会答应?”闻声问。
&&&&宋茯苓听出闻声话里的怀疑“罪魁祸首都已经得到报应,此时不翻更待何时?”
&&&&闻声微微摇头“不,还有一人。”
&&&&“是谁?”这几年下来,京中当年牵涉延州之变一案的官员,大都已经全部换血,宋茯苓实在想不通还有谁。
&&&&闻声又喂了一球“郑诺。”
&&&&“什么?”宋茯苓心中纳闷,下意识一脚踩在蹴球上,意外将球停得稳稳的“怎么会是他?我查过他的过往,他没有动机,把玩了十多年的诗画,还都是自己一点点攒的,连贿赂都没有过。”
&&&&闻声下颌微抬,示意他脚别停“财务无所取则其志必不在小,这话放在朝堂上照样适用。”
&&&&宋茯苓稳稳踢了一脚,不解道“我还是不懂。”
&&&&难得见宋茯苓还有不懂的时候,闻声解释“这些年无论圣上身边的人怎么换,他都牢牢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钉在圣上的心中。
&&&&或许不是最亲的,却是最稳的。你想想其中会有的蹊跷。”
&&&&宋茯苓踢得有些心不在焉“帝王疑心在前,能稳坐十多年就证明他远不如看起来的简单。是我大意了。”
&&&&“看球。”闻声提醒。
&&&&“可是我有个疑问,困扰我很久了。”宋茯苓忽然有些不耐烦,一脚将球踢飞很远“当年他们为什么都要害我闻家?不是一个两个,是所有人。”
&&&&闻声从飞远的球上收回视线,看起来心情很好“不是旁人要害,是圣上要害。他们身上不过长了圣上的嘴罢了。”
&&&&“可是……当年我闻家圣宠正浓,又是何处讨了圣上的不喜?”这便是问题的根结所在。
&&&&闻声深吸口气,转头去摘头顶的花叶“你还是不懂,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
&&&&闻氏圣宠不错,可那是太·祖和太宗时期,等到今上继位闻氏已经如日中天。又恰逢出了张贵妃带着谢至文南下成立越国一事,朝堂后宫人人自危。
&&&&要想压下一场混乱,最迅捷的办法就是制造一场更大的混乱转移注意。此乃帝王权术。
&&&&闻声道“没有比陵国公闻如海更适合,也更容易下手的对象了。”
&&&&宋茯苓听了闻声这番解释,颇有些豁然开朗的意思。可是想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理解又是另一回事“如此我闻氏一族命中就该有此劫?”
&&&&闻声怕宋茯苓钻入牛角尖,顺手将枝叶插在了他头顶,哄道“往好处想想,我们如今在谢巡面前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利用这一点?”
&&&&谢巡即位后定然也会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与他走得越近,往后就越有筹码。即使庆帝不愿翻案又如何?还有谢巡兜着。
&&&&如此一番话下来,终于叫宋茯苓畅快许多。即便几日后庆帝果然不曾答应翻案,他也并未有多失望。
&&&&闻声递上去的一众名录里,其他的都尽数被庆帝批准,只唯独延州之变一案被驳回。说是证据确凿,无须覆查。
&&&&下朝后,闻声竟然难得在宫门外遇上正在等他的御史郑诺。
&&&&郑诺并不避讳旁人,与闻声隔着马车畅聊“复延侯年轻气盛又来上京没几年,骤然握上重权公务繁忙,有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自然没有功夫留意,不懂分寸也情有可原。”
&&&&这说的是今日在朝堂,庆帝不耐打断闻声禀奏的事了。闻声为官三年多以来,这还是庆帝第一次当着百官的面如此下他的面子。
&&&&面子事小,因为重提延州之变一案,离了圣上的心才事大。
&&&&闻声拱手“望御史大人指点。”
&&&&“往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