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控制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偶尔半夜醒来,我侧头看他,当发现他离我有些距离的卷缩在床垫的另一边的时候,会瞪着虚无的黑夜无意识的流泪。所有这一切都在冲我叫嚣:他知道了,知道了,即使不是全部,但肯定知道你不正常了!
满天的神佛啊,我只是祈求一点点温暖和幸福,难道也不可以么?难道因为这种爱是禁忌么是肮脏的么,所以就不值得你怜悯施舍么?
可我有什么错?我只是爱一个人,就只爱了这一个人啊!
静静的,我在夜里哭,没有声音。
我甚至不想有气息。
可当阳光照进来折射在他侧脸的那瞬间,我不舍得停止呼吸。
于是我心力交瘁的在白天扮演一个没心没肺的陈嘉,在夜里做回我那个敏感容易受伤的陈嘉。
我常会有话没话找他瞎扯。彭智然,最近天冷了,你穿这件西装太薄了吧。彭智然,下一届的学弟分到你们公司哪些人啊?彭智然,我们什么时候找邹峰他们聚会吧,毕业后也没怎么碰到,搞一次室内足球?
在我不厌其烦的彭智然中,他好像渐渐的松懈下来些,有些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只是偶尔看着我的复杂目光,仍旧让我心惊。
我告诉自己,别怕陈嘉,你要融入他的生活圈,这样才能回到从前。于是有天我跟他扯起游戏:“诶,彭智然,我们公司同事现在都喜欢泡网吧打游戏,你们同事有没有喜欢打游戏的?”
他CALL机正好响,就去看CALL机,一边笑着回答我:“有,当然有!现在暴雪公司出了个‘星际争霸’,挺不错的。是联机即时战略游戏,打起来很爽,而且战略很丰富,千变万化!”
“是么是么?我不会打,下次我们一起去网吧玩儿吧!”我很兴奋,凑过去,他竟然下意识的把CALL机一藏。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停住脚。他大概意识过来,忙装作随意的放进裤子口袋,说:“好。”
我有些牵强的扯着嘴角想装作没事儿:“那明天晚上好不好?”
“嗯……明天,跟公司领导有个应酬……过几天吧,我打电话给你。”
第二天我心神不宁的上了一天班。彭智然那个藏CALL机的动作深深地刺伤了我。我其实没探听别人私隐的爱好,凑上去也不是要看他CALL机的内容。跟我做朋友那么久,他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我昨天之所以凑上去不过是好久没跟他亲近,想表示下亲密罢了。但他那个动作,明显地代表了提防和疏远。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我伤心?
右眼皮跳了一整天了,我抹一把脸,去问同一个办公室的牛大姐:“牛姐,右眼皮跳是好还是坏?”牛大姐四十多岁,是个很热心的人。笑着看我:“年纪轻轻的,什么眼皮跳是好是坏的,迷信什么?”
我嘿嘿笑着说不就是正好想起来瞎问问么。她想了想说:“好像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吧。不过你别瞎想,肯定是最近睡眠不足,眼皮跳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嗯嗯点了两下头,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不行,我要去找彭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