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生子科+番外作者:河粉炒灵芝
第12节
“剩下的这一个,是很神秘的,从远古便有之,照理说,他的攻击力应该不强,但却甚有威望,也甚少有人见过他。”沙玉因以那优美的嗓音娓娓说着,“那便是传说中的——羊驼王。”
作者有话要说:《和谐时期请关门》定制开印,请各位多多支持……起码让我凑够10本嘛tut
☆、第64章
“那么小吉鸡呢?”
沙玉因答:“小吉鸡是瑞兽。兽王都是凶兽。”
“那么小吉鸡如何?他的战斗力、防护力、攻击力什么的,哪个比较厉害?”
沙玉因认真思考后回答:“性能力。”
——所以小吉鸡就是战斗力为负五、性能力为一百零五的渣渣吗?果然是很纯粹的畜生啊。
贺赫赫默默扭头,为徐忠烈士掬一把同情泪。
“不过我看小吉鸡啄大凶虫的时候还挺威猛的啊。”
“嗯,因为大凶虫是小吉鸡爱吃的食物。”
——原来是为了食物而提升了战斗力吗……
“这样吗,那么它也一定很爱吃过期酸梅酱吧。”贺赫赫想起那毒虫的样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近期内他都不会碰酸梅酱的。
说起来,为何贺赫赫会和沙玉因讨论起这个话题呢?原因是,本来沙玉因要带贺赫赫回去营地的。但贺赫赫左思右想,觉得不安全,他认为官兵莫名其妙到疫区捉通缉犯,一定有问题。沙玉因也说起他回程时,人马遭到袭击,恐怕与贺赫赫受袭也颇有关联,便决定先不回营地,找了个山洞过夜。沙玉因弄了个火堆,贺赫赫突然说想要听关于神兽的故事,于是沙玉因就介绍四大兽王。
贺赫赫其实也并不是十分想听故事,只是想听听沙玉因的声音。沙玉因的声音本是十分清越的,但却因连日的奔波而倦怠,染上了一丝丝沙哑的质感,听着反而更加磁性。贺赫赫伏在沙玉因的膝上,想起这些日子来的各种奔跑逃命,各种流血流泪,真是唏嘘不已。只是如今在火堆旁枕着沙玉因的膝,那一切的苦难又变得模糊起来,唯有沙玉因的香气与声线是吸引如故。他便静静地听着故事,慢慢就入睡了。
山洞外的那只白马甩了甩毛,金光一闪,竟变成了一头白狼,在月光下散发着银色的光芒,额头上并有着蓝红儿色缭绕的图腾。白狼便走进了山洞内,看了一眼贺赫赫,又看着沙玉因,居然会开口讲人话:“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肯把飞霜鞭还给我?”
沙玉因在拿着玉梳帮贺赫赫梳头发,专心致志,头也不抬地答:“不还。”
白狼道:“喂!你别这么过分!等到月圆之夜你就知道死字怎么写!”
沙玉因听了,动作微微一顿,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白狼那双泛着幽光的眸子。
白狼不禁有些得意:哼哼哼!虽然我一时不慎落入了这个家伙的圈套,被他封印住大半的力量,飞霜鞭也被他夺取,可是等到月圆之夜,我的力量达到顶峰,必定可冲破封印!看吧,他听到月圆之夜就害怕了!
沙玉因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伸出食指,放到唇边,轻声说:“嘘。二弟睡了。”
白狼不禁怒道:“喂!你不要不把我放在眼内!你知道我哥是谁吗?我哥是杀人狼王胡燕脂!”
沙玉因用手掌轻轻捂着贺赫赫的耳朵,其实是用灵力隔音,别让白狼的咆哮把他吵醒。沙玉因嘲然道:“你不是自称狼王吗?怎么狼王又变成你哥了?”
白狼听了,便愣住了。
“看来飞霜鞭也是你偷来的吧,竟让狼族宝物落入人类之手,实在是狼族的耻辱,竟还敢在我面前咆哮,果真是不知耻为何物。”沙玉因冷冷地说。
这白狼本是狼王胡燕脂的弟弟胡桃儿。当时苏玉藻派人去请求胡燕脂出手。胡燕脂拒绝了。胡桃儿刚好与胡燕脂怄气,代替胡燕脂答应了,还私自跑出来伏击沙玉因,结果却被沙玉因捉住。沙玉因本想将胡桃儿杀了了事,但却认得了飞霜鞭。他知道眼前这只白狼道行尚浅,绝对不是飞霜鞭的主人,但恐怕也与狼王有什么密切的关系,因此就留了他一条性命。刚好沙玉因又跑死了一只马,便化了胡桃儿作马形来用。胡桃儿毕竟是狼王血亲,自然比什么骏马都好用,又能跑、又不吃草。
清水烫了茶杯,洗了筷子,素手捧上一套用具,轻轻地放在了描金八仙桌上。“辟谷哥哥,不用担心的,”九尾夫人一边倒茶,一边说,“皇帝他只是旅途劳累,没好好休息,没好好吃饭,又顾着饮酒作乐,才得了病的。不用担心呢,只要歇一歇,说不定……就死了。”
宫逢春差点被噎到:“你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呀?”苏玉藻眨了眨眼睛,勾起了嘴唇,笑道,“说起来,前两天,大皇子找您说了什么呢?”
宫逢春凉凉地说:“我的孩儿跟我请安问好,还用你来操心?您不是贵人事忙的吗?”
苏玉藻笑道:“我有什么事好忙的。你的事当然比较重要。再说了,你们请安请到摔杯子的,也太让人好奇了,故而多问一句罢了。”
宫逢春冷笑道:“看来你知道得很清楚啊,还来问我!”
苏玉藻说道:“唉,你的儿子看来很想做皇帝啊,还怨你不够努力呢。哪里不够努力呢?你为他奔走牵线还少吗?他这个做儿子的还不懂得感恩,真是让人心寒。你知道吗,最近送上来给皇帝的那个宫家少年,是大皇子亲自挑选出来的。因为他已经放弃了你这位不努力的父妃,自己为自己选一个可爱的继父呢。”
狩猎的时候,宫家献出了一个少年,长得十分合符皇帝的口味,皇帝马上就ooxx了他,还封了他做良人,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宫逢春最近忍让不争,初时宫家还有人进宫劝慰,后来索性放弃了宫逢春,心想反正宫家年轻美貌的是一茬茬的,便进献新的美人讨皇帝欢心。
宫逢春本以为宫良人是被宫家长老送来的,如果不是苏玉藻告诉他,宫逢春还不知道,宫良人是大皇子挑选来送给皇帝的。宫家长老认为宫逢春地位稳固,反而没大皇子那么急躁。不过,若不是发生了前几天那件事,宫逢春根本就不会相信大皇子会这么做。
前两天,大皇子直接对宫逢春说:“孩儿不知道父妃遭到了什么打击,但是,后宫险恶,如果要修道的话,就到深山去,不然的话,只会被豺狼吞噬。不仅是父妃,还有孩儿,还有宫家的荣耀,都会因为您的倦怠而被断送。难道父妃忘记了自己三十年来的辛苦经营了吗?”
宫逢春淡然说道:“我的隐忍不争,正是为了你好。你的野心太过显露的话,反而会招致你父皇的不满。”
大皇子冷冷地说:“父妃大人,这可不像您啊。自从发生了恩批殿会审的事后,父妃大人就辞去一切事务并闭户不出,连宫家的人都不肯见了。简直就像是……那会审所指的罪证是确凿的一般。”
宫逢春的眼皮陡然抬起,双眼精光迸射,道:“私通之事,你怎么看?你可相信父妃的清白?”
“孩儿绝对信任父妃。”大皇子冷冷地说,“如果父妃真的做出私通之事,辞去职务、闭门禁足这等惩罚也太儿戏了,就算皇上不责罚,父妃至少也应当引颈自刎,不然岂不是太不知廉耻了?”
宫逢春的心陡然紧缩,双眼也发涩:“你是要逼父妃自尽吗?”
大皇子道:“父妃太过言重了。”
“你从呱呱坠地至弱冠成婚,一共二十年,这二十年里头,有哪一天父妃是没有为你殚精竭虑、苦心经营的?父妃待你如何,待你父皇如何,难道你都不知道?”
大皇子拱手鞠躬,说道:“时候不早了,孩儿告退。望父妃健康长寿。”
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抚育成人的男人,宫逢春从他的轮廓眉宇中看出了几分皇帝的影子来,便哂然一笑,说道:“你和你父皇,越发的相像了。”
大皇子不解其意,便暗暗打量着宫逢春。
宫逢春十分疲惫地揉了揉额头,说道:“父妃身体已经不中用了,不想再见任何人。你以后的请安,都免了罢,免得越请越不安。下去吧。”
回忆起大皇子的言行和眼神,宫逢春仍是十分悲痛,双眼发涩,嘴唇发干。苏玉藻细细地打量着宫逢春,只是一笑,说:“我看你的孩子出息了,在无情无义的方面,倒是甚得皇帝真传。”
宫逢春冷笑道:“也轮到你在背后议论皇上?”
“你不是说了吗,我狼子野心,是个乱臣贼子。”苏玉藻拿起茶杯,笑着说,“乱臣贼子嘛,当然不需要注意言行。”
“你是乱臣贼子,我不是。”宫逢春冷冷地看着他,“我不会与你为伍,也不会跟你同流合污,你死心吧。”
苏玉藻笑着拿起了宫逢春跟前的一块红豆糕,说道:“这红豆糕啊,本是放在你的盘子上的。”
“是的,你总要拿我盘子上的食物。”宫逢春冷然道。
苏玉藻往红豆糕上咬了一口,笑道:“我说这红豆糕有毒,你信不信呀?”
宫逢春脸色一变,便道:“有毒也是你下的。”
苏玉藻将红豆糕丢到地上,说:“你身边的人,除了那个叫兰芝的领班,几乎都是本宫的人,再来的就是大皇子的人。你说,这毒是谁下的?”
☆、第65章
宫逢春的脸色已变到差得不能再差了:“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玉藻笑道:“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你死了我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大皇子就渔翁得利了。不是吗?”
“本宫不想听你废话!”宫逢春猛将八仙桌上的杯盆碗碟茶点糕点都拨到地上,说道,“大皇子是本宫的儿子!你一个外人还想挑拨离间,简直就是妄想!”
“我就是爱妄想。”苏玉藻坦然地扯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美丽健康的身体,“本宫此心昭昭,你若不信,不如挖出来看一看,看我的心有没有你?”
宫逢春被他这么一招弄得有些发昏,忙退后了开来,说道:“苏玉藻,你太放肆了!”
“我就是如此放肆的,难道逢春你还不明白吗?”苏玉藻猛将宫逢春压倒在八仙案上,低头就将宫逢春的嘴唇咬住。宫逢春的嘴唇一下子被咬破,痛得皱起了眉,他想想苏玉藻推开,但苏玉藻却似十分懂得擒拿的技巧,竟将宫逢春制得死死的。宫逢春被吻得快要缺氧,苏玉藻才将他放了开来。
宫逢春双眼昏花地看着苏玉藻,只见苏玉藻衣衫半退,长发垂落,显得姿容卓绝,年岁并无在他脸上划下任何伤痕,反观自己……宫逢春皱起眉来,说道:“我都这么老了,连皇帝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苏玉藻轻轻笑了,说:“何必拿我去跟他比。”
说着,苏玉藻又轻柔地吻了吻宫逢春眼角的鱼尾纹,说道:“您的皱纹都那么好看。”说着,苏玉藻便给了宫逢春嘴唇一个缱绻缠绵的深吻。宫逢春从来没有被这么吻过,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被视若珍宝的小心翼翼,温柔对待,是从皇帝身上得不到的待遇。苏玉藻的手既柔软又温暖,滑腻得好像凝脂一样,抚摸他的时候,又温柔又细腻,宫逢春自觉仿佛是被温泉的水浸泡着。宫逢春好像一朵花,沾了水露才肯缓缓绽放,体验从未有过的春天气息。
苏玉藻或许力度过猛了些,那可怜的八仙桌最终被弄坏了。宫逢春抱着破碎的衣衫,呆呆地看着破碎的八仙桌。苏玉藻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柔声说:“不要紧的。大皇子安插到你身边的人都被处理了。没人会知道我们的事。”
宫逢春喃喃说道:“这、这不对……”
“好好休息吧。”苏玉藻在宫逢春的额上印了一个轻轻的吻,说道,“尽管很讨厌,但我还是要去看看那个病的不轻的皇帝老儿。”
苏玉藻对贺赫赫下杀手之前,也已经决定了不让沙玉因活着。沙玉因在落石山完成任务后,马上火速回京,怎知路上却遇到了伏击。沙玉因一个人单人匹马地突围而出,脱离了队伍,但仍时时遇到杀手追杀。这些杀手虽然要不了沙玉因的命,但是仍是让沙玉因耽误了不少时间。苏玉藻已经察觉到这些杀手是无法除掉沙玉因的,但他仍不断派杀手出去,就当是拖着他回京的脚步也好。
连日的奔波让贺赫赫很疲惫,因此睡得很沉。大概是睡太久了,反正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双眼也有些睁不开的感觉。他仍是睡眼惺忪的,却听到有些飘渺的歌声从山洞外传了进来:“揉破黄鸡玩点儿轻,剪成碧玉液噌噌。风度精神如艳妇,大鲜明。”
他想自己应该是空耳了,思忖一下,分明应该是李清照的“揉破黄金万点轻。剪成碧玉叶层层。风度精神如彦辅,大鲜明”才对。
他思忖一下,又是歌声传来: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这歌声令人全身酥软的,他便爬了起来,走出山洞,希望可以看看到底是谁人在唱歌。他走出山洞后,只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却已经听不见歌声了。他循着流水声走了一阵子,便看到一泓清泉。按照一般文的设定,你看到清泉,自然就会看到美人出浴。他也不能免俗地看到了一个美人在洗澡。
其实看过古装片的人都知道,古代人洗澡洗得很不敬业,双手不停地洗着手臂和肩膀,光是洗一洗手臂就能占三四个分镜,再顶多就是把脚伸出水面来洗一洗,完全是在显摆自己的手手脚脚而已。更讨厌的时候,他分明看过不止一出片子,女生洗澡的时候还穿着个肚兜的,这是要顺便把肚兜也洗了吗?
这泉里的美人却是个男人,而且又不是哪吒,所以没有穿肚兜。他的长发如墨水一般乌黑,紧紧贴在白皙的腰线上,光看背影就销魂死了。这男人转过头来——竟然是沙玉因!
“大、大哥……”贺赫赫愣住了。
沙玉因朝他微微一笑,说:“来嘛,英雄……”
“这、这不科学!”贺赫赫揉了揉自己那头乱蓬蓬的头发,“我要不是撞鬼了,就是发梦!”
贺赫赫想自己应当是又发梦了,但其实他是撞鬼了。他的脚放到水中时,只感觉到湖底好像有一种奇异的吸力,将他拽了下去。他突然一头栽倒在湖中,这水突然变得极其污浊,就像是泥浆一样粗糙又粘腻,将他紧紧贴住,恶臭冲入了他的口鼻。他快要窒息了,连一声“救命”也叫不出来。
这个时辰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是宫良人。宫良人只觉得自己命苦啊,明明做宫家少爷做得好好的,因为自己长得好看就得送到宫里去服侍这个年过半百的猥琐大叔。不过因为d文设定中的帝皇都是比较好看的,见了皇帝本人觉得并不是很猥琐,宫良人才刚刚有些觉得“就这样也不错了”,皇帝就突然病倒了,而且太医好像也没什么办法。该不会一上来他就要守寡吧?不过守寡就算了,最惨就是要殉葬!皇帝平常是没品了些,但也不至于灭绝人性到要后妃全部殉葬吧?不过宫良人转念一想,九尾夫人现在最得宠,二皇子还在监国,如果他日是二皇子做皇帝、九尾夫人成了皇太后,那么他还有活路吗?不行不行……
皇帝躺在床上,看了看宫良人,说:“你看起来好像很忧虑啊!在想什么呢?”
宫良人自然不能回答想您死,他想了想,认为此时应该帮大皇子美言加分,不然等二皇子做了皇帝,他就惨了,便只说:“只是刚刚过来的时候碰见了大皇子。大皇子问起了您的状况。我看他脸上泪痕犹未干,便觉得他的孝心很令人感动。”
皇帝闻言,冷哼一声,说道:“朕还没死,他哭什么!”
宫良人忙说:“请皇上恕罪!大皇子他只是忧虑皇上,因为皇上一直不召他相见,他不明状况,可担心陛下了。”
“他还想来看朕,来看朕死了没吗?”皇帝大怒道,“你给朕滚!飞一般的滚!”
“皇上恕罪!小臣告退!”宫良人因为不大会飞一般的滚,因此只能连忙马不停蹄地滚了出去。
宫良人滚了出去后,便刚好看到九尾夫人刚从轿子上下来。宫良人忙作揖行礼道:“夫人万福。”苏玉藻见了他,便笑道:“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还没时间轮到下一个吧?”
宫良人心里对苏玉藻是又恼又怕。恼苏玉藻从来都只会笑眯眯地给他难堪,又恼苏玉藻对宫家打击不断,怕的话,也自然是怕苏玉藻会笑眯眯地给他难堪,又是怕苏玉藻对宫家的攻势。宫良人微微低着头弯着腰。他再蠢也知道不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苏玉藻,因此便说:“那是因为我服侍得不周到,惹恼了皇上。”
苏玉藻便道:“那是你的不对。皇上乃是万金之躯,龙体关系社稷,你明知他病了,还给他添恼。这是罪过。”
宫良人心里咬牙切齿,脸上恭敬便道:“奴才罪该万死。”
“死倒不用。”苏玉藻微微抬了抬下巴,“罚跪吧。”
宫良人不想苏玉藻居然敢来罚他,但现在苏玉藻又真有掌管六宫的权利,这口气也只能吞下去,恭恭敬敬地在皇上寝室外跪下。苏玉藻不多看他一眼,径自踏入了皇上寝室内。寝室内仍有着药香。皇帝听到脚步声和开门声,便慢慢地睁开眼睛,问道:“是谁?”
在一旁伺候的宫女胜男便说:“是九尾夫人。”
苏玉藻拜道:“陛下万福金安。”
大粒皇帝笑了笑,说:“原是你呀。怎么来了?”
苏玉藻说道:“小臣有些话想跟陛下说说。”
“是吗?”大粒皇帝强自坐起来,说,“胜男,你先出去罢。”
胜男告退后,大粒皇帝又让苏玉藻坐下。苏玉藻坐下,微笑着说:“我看陛下的气色似又好了些。”
大粒皇帝轻哼了一声,说:“是啊,朕也觉得今天精神好了些。今天还有大臣来问朕,要不要传召京城的御医来?简直就是大惊小怪!”
大粒皇帝这话其实是试探苏玉藻的态度。大粒皇帝的精神根本没变好,他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断地流逝。因此他才对外封锁病情消息,更不准人传消息出去。现在二皇子在京城监国,如果大粒皇帝在外暴毙,也不知会出什么状况。云次大粒皇帝对九尾夫人颇有几分忌惮。
苏玉藻微笑道:“其实,小臣来是想要报喜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苏玉藻走的剧情比较多……不过之后还是贺赫赫为主……而且等到三皇子登基,宫斗剧情就全部over了。
☆、第66章
皇帝抬起了眉毛,说:“什么喜?”
苏玉藻答道:“飞良人的孩子已经在宫中出世了,是一位公主。”
——公主吗?那便好了。三个儿子已经够烦了。
皇帝微笑:“很好,很好。那飞良人如何了?”
苏玉藻答:“飞良人生产出血过多过世了。”
飞良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个原因不言而喻,皇帝却不关心,也不想过问,只是说:“那倒是难为他了。”
苏玉藻答道:“陛下信任小臣,让小臣掌管后宫事宜,小臣十分感激,但仍来讨个恩典。”
“说。”
“按照后宫的规矩,如果皇子皇女他们的父妃都是要晋封的。那么……皇帝可要追封飞良人呢?”苏玉藻问道。
皇帝微微抬起眉毛,说:“你怎么看?”
苏玉藻规规矩矩地答:“小臣以为,虽然飞良人有过,但为皇上诞下了公主,现在又过世了,死者已矣,便是追封他一个位分也不为过。”
皇帝便答道:“难得你有这个胸襟,便如你所言,将他追封为哀难夫人。四公主的名字就叫秀难吧。”
“那小臣便替哀难夫人与秀难公主谢过皇上恩典了。”苏玉藻顿了顿,又说,“那么微才人呢?”
皇帝心中一动,挑眉说:“你说什么呢?”
苏玉藻垂眉,突然跪倒在地,答道:“小臣斗胆为微才人求一个恩典。他在深宫孤苦伶仃了一辈子,命薄如纸,难道死后也不给他一个名分吗?”
皇帝冷然道:“可恶,难道你是说朕刻薄后宫?”
“并不是。只是小臣太过大胆了。”苏玉藻又说道,“而且,纳兰秀艾他已经回来了,此刻就在防疫站。小臣以为,不妨恢复他的皇子位分。”
“恢复他的皇子位分?你在跟朕开玩笑吧?”皇帝十分惊讶:在这个节骨眼,不是铲除越多的皇子对苏玉藻最有利吗?
苏玉藻答道:“小臣说得是真的。微才人、飞良人二人晋封夫人的话,那么夫人便超过三位了,实在于礼不合,因此,恳请皇上晋封辟谷夫人为皇后。”
皇帝现在是真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对苏玉藻的行为完全得不到任何解释。于是他只说:“夫人的心胸果真开阔,看来朕把后宫交付于你,是十分正确的。”
苏玉藻便道:“小臣自知资质如何,勉强能掌管后宫,也是托了皇上的威仪。皇上的光芒一直照佑是小臣父子。若无皇上,小臣父子算得上是什么呢?其实二皇子资质如何,小臣十分明白。请皇上赐封二皇子为郡王,赏他良田美宅,让他一辈子当个富贵闲人,也算是皇上最大的恩典了。”
皇帝心中十分困惑,便道:“夫人,你倒教朕困惑了。”
苏玉藻深深地俯身磕头,伏在地上半晌,才缓缓抬起身板,说:“请问皇上可记得二十多年前的也曾到寂静岭捕猎,曾在虎口下救过一只玉面狐狸?”
皇帝心中一动,惊讶地说:“夫人……”
苏玉藻便轻轻/撩起了衣裙,露出了一条狐狸尾巴。那尾巴整条是白色的,上有着斑驳的红毛,仿佛有梅花落在尾巴上似的。苏玉藻便微微低头,说:“皇上还曾赐名‘落梅’为那狐狸的名字呢。”
皇帝毕竟是个经得住风浪的,见到这狐狸尾巴,也没有吃惊得跳起来,寻思了很久,才说:“我记得,我还打算把狐狸带回宫中的,不过后来他消失了。”
苏玉藻便道:“他回来了,皇上。只望皇上不要把他当成怪物。”
皇帝淡然一笑,说:“狐狸妖精祸国殃民,会吸食人的精血。而朕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被毒害,国家也十分昌盛,可见并没有狐狸作祟。再说了,狐妖懂得魅惑之术,如果他真是要害人的妖孽,自有计较能让朕专宠于他,让朕成为纣王也不无可能。但他并无如此,世上哪有如此贤狐?”
苏玉藻便是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便道:“皇帝救命之恩,小狐虽身死不能报其万一。只愿为皇帝安守社稷与后宫。作为狐狸,江山与权力根本就是灰尘一样无所谓的。小狐只愿在功成之后带着孩子远去,隐逸山林,还将永远感念陛下的恩德。”
大粒皇帝叹了一口气,说:“朕明白了。无怪你入宫二十多年,却从来容颜不老,又百毒不侵。你是仙人,自然不会觊觎朕的江山,是朕太过狭隘了。”
···尽管大家好像不大关心贺赫赫的死活但我还是得说一下的分割线···
话分两头,刚才说到,贺赫赫被化身为沙玉因的鬼所诱,踏进了一片泥沼之中,被泥泞侵扰困住,快要挂了。这个时候,主角不死定律发挥了它应有的效用,他感觉到领口被什么揪着了——然后猛然被拖了出来——他的第一个感觉是:领子的质量真好。
他被拖出来后,抬起头,便看到一只白雪雪的犬科动物以看笨蛋的眼神看着他。
“诶?哈士奇?”
“我是狼!”胡桃儿愤怒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