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征看把赵慎三讥讽的也差不多了,就叹息一声放松了语气温和的说道:“唉!三弟啊,别怄气了。你以为以你的脾气秉性,以及你对待感情的执着程度,能够真的了无挂碍,剃个秃瓢,穿一身僧袍就当和尚了吗?别搞笑了!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的一腔抱负岂能因为感情受挫就一蹶不振?
再说了,你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啊,你跟大小姐从一开始涉及感情到现在,我估计经历的磨难赶不上唐僧取经的九九八十一难,恐怕也差不许多吧?为什么偏生到了要到西天取到真经了,遇到一个小人使坏就裹足不前了呢?
你自己也不想想看,郑大小姐如果不爱你,怎么会披上嫁衣嫁给你呢?在她家你跪下求婚的时候,说的那些话那么过分,她都真诚的一一回答了,如果她怀有私心杂念的话,又怎么会那么坚决呢?
再说那个镯子,昨天晚上我跟枫叶说起这件事,当时也是很为你不忿,更加言语间颇多埋怨郑大小姐不该留着这劳什子,可是枫叶就告诉我,女人看待这东西,跟我们男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这东西真是人家林家传家宝的话,郑大小姐私自摔了扔了都不可能,她一定会选择送回去的。
我就问那为什么不赶紧送回去,偏要私自留下来呢?枫叶就说女人要结婚的时候最怕节外生枝,如果为了还回玉镯而约林茂人见面,万一被你发现引起误会,还不如暂时留下玉镯,日后从容还回去稳妥的。
所以三弟,也许咱们男人考虑问题真的跟女人不同,我建议你还是给大小姐一个机会好好谈谈,万一沟通好了消除了误会,岂不还是一对好夫妻?”
赵慎三面对乔远征的劝诫,居然真的如同没了心脏的空壳一般,居然是无论讥讽吵骂,还是好言好语相劝,统统都是不置一词,一直保持着沉默。
乔远征说了一阵子,看好似面对一块木头一般,也不禁有些气馁了,就懊丧的说道:“他妈的赵慎三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会不会放句屁啊?难道我说了半天都说给墙听了吗?你就是头猪也该哼哼一声啊!”
赵慎三终于痛苦的说道:“远征兄,你我兄弟,我也不跟你说客套话了,家里的奶奶跟父母孩子,还盼你有暇时照看一二,我在这里也并非是真的想要遁入空门了此一生,只是最近我觉得我需要这里的气氛来缓解我心头厚重的压力,而且有些事……我还需要时间来想通,所以暂时还不想离开这里,所以请你不要再劝说我了。”
看着赵慎三那种发自内心的痛苦,更看着他毫无生气的眼神,以及饱含着浓浓寥落的语调,乔远征明白这个人这次真的是伤到了极处,一时半会儿的想让他走出低谷回到正常状态也不可能,而且即便让他回去了,横亘在他心头的那根刺还没有拔出,熟悉的环境只会让他更加的钻进牛角尖,越发不能自拔,他也就打消了这次就带走赵慎三的想法了。
两兄弟于是不再说话了,一起坐在山边的石头上,看着黑黝黝的山下,任山巅的风吹着他们,但兄弟间的情愫却在沉默间默默的浓厚。
了悟大师跟李文彬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后门边了,李文彬默默地走了过来站在两人身后,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唉!如果上天也能够给我一个逃避工作的理由,我也一定会来找大师一起享受这清静无为的生活的!可惜呀,我李文彬没有你赵小三潇洒,更加不可能丢的下我的事业跟我的家人,所以注定我没有你这样的福气,还需要在尘世上忍受辛苦操劳啊!”
赵慎三赶紧转过脸,看到一身便装满脸慈爱的李文彬,习惯性的叫了声:“李伯伯……”但很快就意识到这么叫不对了,赶紧改口叫道:“李书记,您……谢谢您为了我专程跑一趟云都,我也明白您对我的一片拳拳爱心,怎奈慎三已经对尘世了无挂碍,更加无法担负起您厚重的期盼,所以很对不起您,恐怕要让您白跑一趟了。”
李文彬带着些讥讽一晒说道:“切,你小子未免太会记仇了,我也无非是对你太过器重,一时之间被郝远方弄的录音带蒙混住了,我也是人啊,又不是神,怎么会明辨是非到一时之间就能听出那是拼接的玩意儿呢?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吧?再说了,我一个长辈,就算怄气说了你几句不中听的话,让你以后不准叫我伯伯了,你何至于就真的不叫我伯伯了?
至于你说的回去工作不工作,老实告诉你小子,我根本就没打算接你回去,你的心病不在我这里,虽然是我让对你停职待查的,但要解开你的心结,那个系铃人可不是我,但我估计也很快,你呀,解开了心里的疙瘩就赶紧去省里找我报到就行了!远征,咱们该走了,就别打扰两位大师静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