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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鸣图第二天又上门了,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吃饱了饭,神气十足,精神焕发,打算再找王欢说两句。
不料孟知雨客客气气的让他上座,上茶端点心,捏着鼻子把那竹管和印信还给了他,然后抱歉的告诉他,王欢不在。
“侯爷不在?”马鸣图愕然:“昨天不是还在吗?”
“唉~!战事紧急啊,侯爷听了公公的话,这不着急吗?到四处巡视练兵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孟知雨叹气道:“就连我这,也是一大摊子事,西北新附,什么都是乱的,公公请自便,本官先去忙了啊,自便、自便。”
然后急匆匆的走出去,丢下马鸣图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
而此时的王欢,已经带着马万年的亲卫队,奔腾在回汉中的官道上了。
汉中兵仗局,选址于一片山岭环绕的山谷中,四周高岗林立,唯有一前一后两个谷口出入,安全隐蔽。谷中又有山泉流畅,在谷底汇聚成河,即解决了人畜饮水问题,也为兵仗局大量工业用水提供了来源,王欢命人平了场地,伐木建屋,立起高炉,筑起围坝,若大的兵仗局就有了雏形。
徐尔觉随后进场,按照工场的规制,细细摆布,何处设毛坯房,何处设打铁房,距离高炉多远,高炉又需几座,都有讲究,非内行不得法。
徐尔觉已经死心塌地的在这里干了,南明兵部员外郎虽然品级比兵仗局大使高,平日里油水也挺多,却不及这里干事痛快,基本上他要什么,王欢就给什么,除了长平公主,王欢可以把自己所有的都给他,如此伯乐,徐尔觉夫复何求。
在路上奔波了两天,王欢就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汉中城外,他连城都没进,直接就奔兵仗局去了,弄得新上任的汉中知府和守备官在城外望穿秋水,在城门外候了半天才知道侯爷根本就不打算进城。
兵仗局门外,建起了一道高大的围墙,两侧连着岩石山体,封死了山谷。围墙长近百丈,高达四丈五尺,几乎比汉中城墙还高,墙上有女墙箭楼,有马道护坡,马面敌台更是一应俱全,守兵来往巡逻,在城上穿行如梭,城内外稍有异动即可尽收眼底,简直就相当于一座要塞。
徐尔觉候在大门处,领着一帮工匠头头,远远的冲王欢躬身施礼。
王欢催马到了徐尔觉跟前,滚鞍下马,伸手架住徐尔觉的手,将他扶起,口中急道:“徐大使不必如此,这些日子多亏有你,兵仗局才得以建成开工,应该是我拜谢你才是。”
徐尔觉闻言激动了,连连道:“大人此言,徐某担当不起,担当不起啊!”
王欢笑着拉起他的手,一起向大门内走去,只见那两扇大门,坚木所制,厚达一尺,用几层木料加上铆钉牢实的钉在一起,门后的拦门木闩直接就是一根一人环抱的大树干,使用时必须几个大汉一起发力才能提上去。
王欢左右看着,向徐尔觉连连赞道:“如此防守森严,万无一失了。”
徐尔觉却严肃起来,肃容向王欢道:“炮者,国之利器,雷霆万钧,万夫莫可敌也。故而下官为保万全,将预防措施做得牢靠些,以免万一有人破坏,闯入兵仗局内,下官性命事小,误了军机事大!”
听了这话,王欢对徐尔觉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原来这位工科男不止是精于火器,心思也很谨密,想得够远,心里越发觉得自己没有找错人。
“李怀恩木纳,虽然技术没得说,却逊于人情世故;徐尔觉倒是极为老练,看来在明廷官场这么些年,倒也没有白混。”王欢在心中将两人作了对比,对他们将来的官职地位,有了个初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