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铁柱好心换回好大一个惊吓,脸都白了,就自己这小身板,在大太阳底下暴晒苦练,不脱层皮才怪,立刻闭嘴走开,以后好长时间都不敢出现在王欢视线范围内。
许铁柱心虚躲了,马新田和祖边却正是热火朝天,两个恶军汉换着花样虐待着百人队,挥舞着棍棒和鞭子大声喝骂着偷懒的人,从天色初亮和暮色沉沉,整个校场上空就轮番回荡着两人高昂的声音。
仿佛恶性循环一般,到了下午,轮到百人队的兵卒当作教官训练万寿城三千民壮时,这一百人咬牙切齿的就要报复社会,每个士兵都分配到三十个民壮,划片训练。
民壮们心惊胆战的看着一个个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浑身腱子肉的百人队士兵狞笑着走向自己时,不由自主的腿肚子都在发抖,仿佛这些兵比黑山谷外的鸟统手还要吓人。
站军姿、齐步走,由简单的队列训练开始,战兵们用尽各种手段让朴实的民壮们很快认识到什么叫做当兵,齐步走同手同脚、左右不分,笑料百出,战兵们纠正两次后,第三次犯错的人就开始被棍子纠正了,还用上了王大人教给的新鲜惩罚手段---俯卧撑和绕圈跑,弄得民壮们哭爹喊妈、痛苦万分。
就连站军姿昏倒的,拖倒树影下浇上一盆凉水休息一会,就得起来接着练,没人能够在那帮被祖边和马新田训练有点心理变态的战兵手中偷懒。
纵然如此,却无人敢当逃兵,一人当逃兵,全家都遭殃,配给的田地收回不说,所有财物充公,一家人都得灰溜溜的滚出万寿谷去,至于去哪,万寿谷不管。
而且当逃兵,能逃到哪里去?万寿谷就这么大,除非不想在这儿呆了,逃到外面去。
那就是开玩笑了,外面哪儿都吃人,官府横施暴敛、献贼喜怒无常,哪里能如万寿谷这般安稳,何况城门口的硕大石碑上刻写的条文犹如一针鸡血,战死者丰厚的报酬几乎让家属后顾无忧,谁还会让自家男人逃回去?
于是悲催的男人们只得在校场上挥洒着汗水,度日如年的煎熬着、摔打着,锻炼着身体,锤炼着意识,时不时的还被王欢抽空上政治课洗脑,灌输生是万寿谷的人、死是万寿谷的鬼的邪恶思想。
王欢巧舌如簧,死人都能说活,忽悠这帮老实的百姓,容易得很,比上传销课简单多了。
忙碌的日子日复一日,万寿谷的诸般事物逐步的上了轨道,各处矿山一个一个的量产,足以保证温饱的收入让居民们越来越愿意留下来,民心趋稳。
田地间的禾苗茁壮成长,从水潭中用水车送来的甘泉水灌溉着万亩良田,到了秋末,一定是一个丰收年。
纺织场内,一些身体瘦弱的妇女们守着一台台从外地买回的织机,细心缝制着一套套夹杂着压实棉絮的石棉白袍。
养猪场二师兄嘶叫着撒欢,火药场的爆炸已经十几天没有发出了,灭虏弹终于再次生产出了一百多个。就连宏伟的万寿城,那高大的城墙也接近完工,黄土夯实的墙体厚实严整,彰显着万寿谷威严的气魄。
从黑山谷之战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王欢终于等来的曾英再次出兵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