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边手很稳,鸟统抖动并不大,黑火药和小弹丸的后坐力跟后世的步枪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五十步开外的草垛,明显的炸开了一片草灰,草垛是一捆稻草捆在一根粗木棍上,上面用红色油漆刷了一个圆圈,铅弹射入,正中红心。
不知是不是运气原因,弹丸不但射中了红心,还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草垛中间埋在草里的粗木棍上,那草垛摇了摇,居然从中断了开来,上半截草垛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三人一愣,同时都忘了说话,张大了嘴巴发不出声音。
马新田和王欢是惊讶,一是惊讶祖边这壮汉看着五大三粗的莽子模样,用起鸟统居然如此精准;二是惊讶鸟统竟然如此犀利,没有膛线的滑膛枪能够在这种距离上击断两公分粗的木棍,简直是奇迹。
祖边则是狂喜,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随便瞄了一枪,就能够打断五十步开外的一根木棍,还是在王大人面前打断的,简直是运气爆棚啊。
这壮汉咧着大嘴呆了一阵,立即大笑出声,不住口的喊道:“大人,大人,看到了吗看到了吗?那是我打的,哈哈哈,想当年,我可是辽东第一神射手……”
他转过身,一边叫着一边想向王欢邀功,却见王欢和马新田兔子似的从身边跑过,头也不回的奔草垛去了。
“那个……”祖边一腔兴奋找不到人分享,很是郁闷,不过他以为王欢是急着去确认靶子,急忙扛着鸟统跟了上去。
王欢来到草垛边,捡起地上的半截草垛,几把扯开捆在上面的稻草,仔细看了看木棍的断面,然后又向草垛后面一尺远的围墙上找了找,最后弯着腰在地上寻觅了很久,从地上捡起了一颗铅子。
木棍被铅弹从中间打断,弹丸击穿木棍后飞了出去,撞到了院墙上,砸出一个浅坑。
王欢回头望望祖边刚刚射击所站的位置,再看看院墙上的白色弹坑,皱起了眉头。
“马新田,去取一套藤甲来和一套铁甲来,铁甲就用那套山文甲,记得还有火浣布。”王欢吩咐道。
马新田答应一声,飞步去了。
王欢手中捻着变形的弹丸,定定的望着铅弹形成的弹坑,口中自语:“这种程度,不知能不能射穿铁甲?”
站在一边的神枪手祖边很尴尬,他精彩的表演似乎被无视了,难得出彩的射击在王大人眼中好像还不如那颗铅弹重要,他很不明白,愣着站在王欢身边发呆。
王欢盯着围墙和草垛沉思了良久,一直到马新田带着两个手捧甲胄的杂役回来,他才抬起头,像突然想起了一样对祖边说道:“好,打得不错。”
迟来的表扬有些扫兴,不过比没有强,祖边正欲高兴,却听王欢道:“来,再来打一次。”
祖边将鸟统紧紧握在手中,展颜道:“打几次都行,末将正好找找当年的感觉。”
王欢对马新田喊道:“来,把甲胄披到草垛上,我们试试鸟统能不能打穿披甲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