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缓过心绪,竟听到柳梦已平静地说著,潋君心中又气,冷冷道,
“他在不在关你什麽事?你不是盼著我快点跟跟他们走吗?”
柳梦已摇摇头,神色竟有些黯然,他道,
“我没有。”
潋君冷笑道,“没有?包袱都替我收拾好了。”
柳梦已低头不答,走进屋里把新的蜡烛换上。
潋君见状,冷哼一声,又道,
“还换什麽蜡烛,既然你巴望著我走,我现在就找他们出发去。”
说罢,潋君一甩衣袖就要往外走,脚才刚跨过门槛,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臂。
潋君诧异地回过头,却看到柳梦已神色一惊,慌张地松开了手,满是歉意道,
“对不起,我……”
“你什麽你?”
仿佛是不敢与潋君直视,柳梦已刻意地转开了视线。
“离开这里散散心也好,这里什麽也没有,我知道你是不喜欢的。”
“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欢?”
柳梦已转头看向潋君,深邃的眼眸不再平静如水,带著淡淡的哀伤,语调却是刻意的平静,
“你总是不开心的样子,所以我想,也许你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柳梦已略是停顿,无奈地摇摇头,又道,
“我现在没有武功,江湖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寻仇,和你一起走,反而是拖累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柳梦已之所以会失去武功,难道不是为了自己。
“所以,你就放心我跟赵燕君一起走?”
柳梦已茫然地看向潋君,问道,
“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潋君一愣,又听柳梦已道,
“他们喜欢喝你泡的茶,还和你是旧识……”
潋君心中一惊,诧异地问道,
“难道你没听出来,赵燕君是我的恩客?”
闻言,柳梦已眼眸微颤,神色里顿时染了几分愁伤,他苦笑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先前有些恍神,没明白……”
听到这话,潋君忽然觉得自己很傻,柳梦已常年住在灵山,能有多少机会离开蓬莱岛?迟钝也好,不韵世事也好,这些都不是他的错。堂堂的华月阁阁主为了自己连武功都不要了,难道自己还不能相信他的心意吗?
见潋君如此神色,柳梦已更是慌了手脚,他眉头紧蹙,忙问道,
“你怎麽了?我又说错话了?”
“笨蛋。”
潋君忽然抓住了柳梦已的手,握著那只宽厚的掌心抚向自己的脸庞,他笑道,
“你是笨蛋,我也是笨蛋,往後谁也不能嫌弃谁。”
另一只手慢慢地搂上潋君的腰际,柳梦已认真地说道,
“我没有嫌弃你。”
潋君放松地靠著柳梦已的胸口,那人身上总带著一股干净气味。修长的手指抚摩著他的头发,柳梦已的动作永远是这样温柔。
“从前除了武功之外,我什麽都不懂,现在更连武功也不会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