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房里找到两个杯子,陈三刚要替齐岚斟上,齐岚却摇了摇头。
「你喝就好,我不喝。」
陈三心里知道他是想著那夜的事情,只是并不点破,他笑道:「一个人喝有什麽意思,更何况,王爷总不能乾坐著吧。」
齐岚反应也快,立马答说,「平日里你不也是一个人喝的。」
陈三摇摇头,笑嘻嘻地说道:「那可不一样,往常是没人陪我喝。可是,一旦尝过和人对饮的味道,就觉得一个人太无趣了。」
齐岚知道,也许陈三是没有别的意思的,但是,听到他的耳朵里就变了味道,总觉得陈三是在若有所指。发现自己脸上有些不自在,齐岚只能在心里暗笑自己太过敏感。
事实上,并非齐岚敏感,陈三确实打著这个意思。倒不是想著借酒灌醉齐岚,只是觉得这个人喝过几杯後,整个人都能生动起来。
陈三毕竟是个外人,齐岚对他还是有些戒心的,只是赵相的事情如今已人尽皆知,以他和赵燕君的关系,谁会猜不到他是在为什麽事而烦忧。
齐岚说得含糊,并没有道出原委,只是聊起了少年时与赵燕君和姚锦离之间的趣事,但却只字未提齐越。
虽说是趣事,如今也已物是人非了,言语间不禁是惆怅和苦涩,眼眸里凝著浓浓的痛楚。
陈三只管听,也不插话,一杯杯酒喝下肚,却未见丝毫醉意。看著齐岚的这般模样,陈三心里其实是欢喜的,一来是没想到这个人第一次走出乌龟壳是来找自己,二来也是觉得会愁会忧才像个活人。
原先齐岚的样子对陈三来说,就跟刚开始昏睡时没有区别。没有情绪的人,只是一个活死人而已。
「这酒真不错,不比东风楼的差。」陈三手里握这杯子,赞赏道。
齐岚一愣,没想到他会忽然开口,便道:「这是去年宫宴时,皇兄赐的。」
想起了齐越,齐岚不禁神色黯然,隐隐泛著失望和难受。
「果然来头不小,王爷,您喝一杯吧。」
说著,陈三自顾自地替齐岚斟满,也不管齐岚要不要喝,酒杯已经递到他的面前。
齐岚无奈一笑,只得接过了杯子,盯著里面的酒看了好一会儿,他忽然一口饮尽,滴水不剩。
「酒量是练出来的,多喝多喝,自然就能喝了。」陈三一边替齐岚斟满,一边说。
齐岚不再拒绝,笑问道:「这麽说,你这酒量也练了不少时候?」
「我从小就拿酒当水喝,的确是练了不少时候。」
每次听到陈三说自己的事情,齐岚便来了兴趣。「府上莫不是开酒肆的?」
陈三笑了笑,并不否认,「不算是卖酒为生,不过也差不多吧。」
说完,陈三又扯到了其他的事上,齐岚见他不想多说,便也不再问下去。
几杯酒下肚,齐岚的样子也生动得多,嘴唇和脸颊都红红的,看得陈三一阵心痒难耐。回想著那夜种种,至今仍让他回味无穷,怎麽也想著要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