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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海沉默了。
他对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句语气重一点的话都说不出口,无奈地又叹了一声,“这个问题重要吗?现在不是说……”
“对我来说很重要。”江淮突然站起身来,开口打断了闻海。
许是因为蹲得久了些,他站起来时身形还稍微晃了一下,闻海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江淮,却被对方顺势圈进怀里,把头颅靠在他的肩颈。
“做什么,松开。”闻海推了推江淮的肩膀。
江淮说了那一句之后便不说话了,只用脸颊轻轻蹭了蹭闻海脖颈的肌肤,感受到对方的挣扎之后立时收紧手臂,加重了些力道。
对方像是将自身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闻海被江淮抱得往后退了两步,不由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示意松开,突然感觉对方贴在自己脖颈肌肤上的脸似乎热得有些不正常。
这狗崽子不会真生病了吧?闻海拧了下眉,稍微用了些劲挣脱,用手背去触对方的额头。
刚碰上去,江淮立时亲昵又依赖地来回蹭了两下,接着捉住他的手掌放下来,掌心向上摊平,然后头颅往前凑,把自己的下颌靠了上去。
闻海怔了一下,没弄明白这崽子在做什么,就托着江淮的脸。
此时环境昏暗,只有一盏路灯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光。
而在这一点儿微光的衬托之下,江淮那一张精致昳丽得攻击性十足的脸竟微微柔和些许,脸颊与耳廓都晕着点红,双眸红肿而湿润,睫毛与发丝皆沾着水,莫名显得可怜又可爱。
闻海忍不住喉头轻滚,还没说什么,忽听见江淮继续开口,嗓音沙哑又低弱:“今天是我做得不好,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闻海最终还是受不住,把这狗崽子领回了家。
江淮跟他差不多高,但是会稍微比他壮一些,闻海找了自己比较宽松的衣服丢给对方,让他去洗澡。
这狗崽子贼心不死,本来还想拉着闻海一起洗,被凶了一句之后就不敢造次了,听话乖巧,还顺带把衣服洗了晾好,殷勤得跟什么似的。
闻海的床不大,他也从不留炮友在家里过夜,一米五的床对他来说刚刚好。
而现在要并排躺下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这床就显得有些狭小了,根本伸展不开,稍微翻个身都能碰到对方的腿或胳膊。
闻海一整天累得要命,更是困得不行,洗完澡以后就昏昏欲睡,连头发都是江淮给他吹的。
他沾了枕头就睡,完全没有一点儿情侣第一次一起躺床上睡觉的那种紧张、兴奋、刺激的心情。
而江淮就不一样了,枕头与被窝满是心上人的气息,激动得心脏砰砰狂跳,像变态一样把脸埋进枕头里贪婪地嗅了几口,身下的兄弟立时就精神起来了。
但是闻海已经睡着了,背对着他睡的,传过来的呼吸声均匀而绵长,显然睡得香甜。
江淮不敢做什么,怕把人吵醒又被赶出去,听着对方的呼吸声默默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也许是年轻人精力充沛旺盛,他非但没有半点睡意,反而听得更精神了。
他想起晚上的时候,他和闻海就在这张床上做爱,想起对方压抑隐忍的喘息,想起埋在对方身体里的极致快感,身下的性器越发膨胀坚硬,被内裤勒得有点疼。
他转过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试图克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又悄悄转过头,盯着对方的后脑发怔,委屈又纳闷地想,为什么闻海睡这么久了,怎么都不翻个身的。
他好想看看闻海睡着以后是什么模样,甚至还想在人脸上偷个香。
大约是江淮的愿望太过强烈,对方终于如他所愿地转过了身。
江淮正好就躺在闻海身后不远的地方,还悄悄地伸过手臂圈住对方的腰肢,把脸埋在对方的后颈,贪婪又克制地嗅着对方身上的气息。
谁知闻海恰巧就翻过了身,两人的脸离得近,对方柔软馥郁的唇就刚好擦过他的脸,最后落在他的唇角。
江淮忍不住喉头轻滚,下意识地微微屏住了呼吸,下身一瞬间胀得发疼,几乎有些克制不住想要立即按着对方再做一次。
最后却只是微微偏了下头,把唇覆了上去。
他晚上好像做得太过分了,明天去给闻海买个药吧。
对了,闻海早餐一般都喜欢吃什么?他要亲自给人下厨还是去买药的时候顺带买点呢?
等等,明天是周末,闻海应该不用工作吧,今天又睡这么晚,那他肯定要很晚起了,所以闻海明天会有什么安排呢,好想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闻海睡到中午才醒,不是自然醒的,是被饭菜香诱醒的。
他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打着哈欠抬眼望去,恰好见到江淮系着一条围裙,背对着他在厨房忙碌,诱人的饭菜香清晰而浓烈,源源不断地钻入他的鼻中。
“醒啦?快来吃饭吧。”
对方大约是听到他的动静,微微侧过身来朝他勾
', ' ')('唇一笑,围裙系带勾勒出纤细柔韧的腰身,衬得身形愈发颀长俊秀,身姿曲线流畅优美。
闻海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点了下头,坐到饭桌前。
桌上已经摆了几道菜,荤素搭配均衡,几乎每一样都是他爱吃的,还冒着白气,香味扑鼻。
而桌上还有个白色的袋子,上面印着药店的标识与名字,里面装着一管药膏。再过去点还有个白色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瓶豆浆,还有馒头、烧麦、包子,装了满满一袋子。
江淮很快把最后的汤做好端上桌,还给他盛了饭。
闻海抿了下唇,低声道了句谢,拿了筷子就开始埋头扒饭。
闻海还没搬家的时候,周末放学回家,家里人都不在,没人给他做饭,他就时常被邻居阿姨喊过去一起吃饭。
江淮妈妈厨艺特别好,人也热心,从不多问他的家事,却常常喊江淮过去陪他。
而他搬家以后,闻海再没吃过江淮妈妈做的饭,也再没见过有谁进厨房给他做饭。
时隔多年,闻海竟又在此时尝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突然觉得,能再遇见江淮,特别好。
闻海吃着饭,抬眼时却见江淮只顾盯着自己看,莫名觉得脸热,忍不住微微别开目光,给人碗里夹了块肉,低声斥了一句:“吃你的饭,看着我做什么。”
狗崽子傻乎乎地看着他笑,突然开口:“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什么?”闻海怔了一下,脸颊愈发热了,忙掩饰性地又斥了一声,“你在说什么胡话?”
“没有。”江淮委屈地扁了下嘴,接着放下筷子,侧着头趴在桌上,又把脸埋进胳膊里,只露出一个微红的耳尖。
“怎么了?”
闻海问了一句,江淮没应,就趴着,他索性起身走到他那处去,探手一摸江淮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热。
好家伙,这狗崽子真的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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