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点头说:「行啊。」他转头看沉芯,说:「学妹,为了感谢你小南学长大学时期的提携,可以要一个拥抱吧?」
沉芯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说:「提携我?」
大头郑重其事地点头。
南宫耀的脸有点黑。
「行不行啊?」
「换一个。」南宫耀摇头说:「我以后不闹你了,可以吧?」
「没关係。」沉芯摇摇头。
大伙儿躁动起来。
大头问:「真的?」
沉芯点点头,站起来走到南宫耀身边抱了抱他。
「噢噢噢──!」一桌学生加唐娜,都在起鬨。嬉皮笑脸地看热闹。
「好好。」唐娜鼓鼓掌,她此刻心情大好,说:「快!下一轮!」
游戏接着玩下去,顾及到也不是太熟的朋友,学长姊也没有真的闹太大,一切都在接受范围之内,而且周围的人都还算大方,气氛可以说是很好。
唐娜几乎把全场的人都赢过一遍。酒瓶又开始转起来,最后缓缓地在唐娜和沉芯中间停下,瓶口对着正巧送来餐点的服务生。
此时一道低沉地声音传来:「转我店的酒瓶干什么?」
所有人同时抬头一看,司徒宇端着一盘炸物站在桌边。
「唉唷,是司徒宇。」唐娜瞄了一眼沉芯,然后对司徒宇说:「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啦!既然指到你就说吧,你要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司徒宇皱着眉:「我在上班。」
「又没有关係,就耽误一下子。」姜育恆附和:「我会让哥哥多付你小费的。」
司徒宇耸耸肩。
「那就真心话吧。」唐娜问:「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呀?」
语落,在场的男生哄堂大笑,彷彿听到了什么笑话。还是同寝室的姜育恆先回过神,说:「我们宇哥万年铁树不开花,怎么可能有──」他话还没说完,司徒宇轻轻「嗯」了声。
他的回答太突然,大伙在震惊下,相互看看,其中一个人一惊吸了好大口菸,被呛得差点少半条命。
「什、什么?」
司徒宇说:「有。」
他说得很认真,就好像在跟对方求婚一样。
眾人明显感觉苗头有点不对劲,鸦雀无声。
南宫耀脸色沉下去,姜育恆在一旁掐了掐手臂的肉,大头捏捏自己肥嫩的脸蛋,都想知道现在是不是在作梦。
沉芯往司徒宇看去,司徒宇也看着沉芯的眼睛,但只有一秒,他的视线很快地回到唐娜身上。
唐娜打铁趁热:「你喜欢的人现在在现场吗?」
「她……」
司徒宇正要说什么,旁边的男同学忽然哗啦啦得吐了起来。
「靠!」姜育恆整个大骂,站了起来。
「班长你酒量也太差了吧!」
「快拿抹布跟水桶!」
大家忙着整理桌面,这游戏算算是不了了之。
姜育恆趴在桌上笑得不停,司徒宇突然向陈昭仪问:「你有没有带胃药?」
「有啊。」陈昭仪打开了包,递给了他:「怎么了,你胃不舒服?」
司徒宇没有解释,道了谢,将药收进口袋转身走了。
清晨,日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
昨天大家都喝了不少,所有人歪七扭八地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沉芯虽然没多喝,但也有些宿醉。于是想弄点醒酒的东西来喝。当她听到厨房里头声音的时候,整个人一愣。然后看到佇立在炉子前的司徒宇,又愣了半天。
司徒宇专注在眼前沸腾的锅子上,沉芯的视线顺着淡淡的柔光,一点点的描绘他的侧脸,就像一幅会流动的山水画。
在最后回到对方脸上的那一刻,司徒宇忽然发现了动静,抬眸一望。
两双目光同时撞在一起。
司徒宇静静的望着她,有一丝刚睡醒的迷濛,他举起手上的勺子挥了挥:「早。」
「早安。」沉芯回过神:「你在煮解酒汤吗?」
「嗯。」
沉芯走了过去。
司徒宇看她一眼,从衣服后面的裤腰里随意抽出个东西,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沉芯低头一看,是一盒胃药。
沉芯不禁一愣。
司徒宇指指药盒:「你带我去医院,还淋了一个晚上的雨,我还以为你对自己的身体也这么上心。」
沉芯原本有些不名所以,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的事情,「哦......」她想起来了,点点头说:「本来胃就不好,没有喝太多。」
司徒宇没有再多回话,低着头要往外走。
沉芯跟在他身后,司徒宇拿着一个空铁桶,已经到了歇业时间,捲起袖子准备去把店关起来。
「司徒宇。」
司徒宇奇怪的抬起头:「还有事?」
沉芯蹲在他面前,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苍白的脸有了一点血色,还有一丝温柔,「谢谢。」
司徒宇呆了一阵,没多久垂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他低声一应:「嗯......」
男子逆着光,侧影是一道俐落的弧线。像跟那草有仇似的一直拔他,耳根有淡淡的红晕,沉芯忍不住笑了笑。
沉芯看着他双颊上的红晕。
沉芯很喜欢看他,她想起认识司徒宇以来这些日子。他在办公室、在医院说话时的表情……
那些时候,他的那双眼眸,永远那么清澈。
沉芯想起他所说的故事,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微微撇开头,捧着还有一点馀温的解酒茶,喝了一口,有点难喝,但还是继续喝着。
司徒宇看着她安静的模样,心里一阵骚动。
「沉芯。」良久,司徒宇一唤。
「嗯?」
司徒宇先是看了她的双眸一会,而后视线才对上她的唇,身子慢慢俯下。
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连带吻去了眼角落下的泪。这个吻逆着风,穿过寂静的晨光,随风而去。
沉芯忘了是从哪一本书上看到的,一个人是不是喜欢你,从一个吻,就能知道。
她从他的吻里,感受到司徒宇的感情。
炽热的光线把他们身影烫得暖烘烘的,连带司徒宇总是严肃的面容也温暖起来。
这一吻,有些恍然,但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寧静。
可这份寧静没有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