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西和喻寒也发现了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喻寒对安予西使了一个眼色,安予西点头表示了然,然后走了出去,对蔚燃说道:“秋临应该没事了,你先离开吧。”
“可是……”蔚燃想拒绝,毕竟他还是很不放心秋临。
“没有可是,你现在留在这里,对秋临的病情一点帮助都没有。”安予西截断了他的话。
事实却是如安予西说的那样,蔚燃也无法再反驳,只能说:“那好,秋临要是有什么事,你再联络我,麻烦你们了。”
等蔚燃离开,喻寒才继续问秋临:“是蔚燃对你做了什么吗?”
“嗯……”半晌后,秋临红着脸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
早前的画面又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虽然吃了药克制不住自己,但他并没有失忆,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是如何恬不知耻的在蔚燃怀中,一次又一次喊着“燃哥哥”,一次一次在他嘴里发泄出来。
“那个混蛋用强的?”安予西走进来时正好听到了他两的对话,又进行了脑补,开始后悔怎么刚才没有揍蔚燃两拳。
“不是……”秋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说:“是我的问题……才会变成这样……”
“那你受伤了吗?”尽管知道不应该再谈论这个话题,但喻寒担心秋临瞒着他们,拖延了时间将病情拖严重,所以还是问了出口。
秋临摇摇头,“我们没有做那种事……我……只是太累了……”
“那就好。”喻寒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已经不烫手了,“烧似乎也退了,累了就再睡一会儿吧,我和予西在这里守着你。”
这一刻,秋临突然有些想哭。
安予西和喻寒,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了他帮助,对他而言,就像家人一样。而自己,却一直在给他们添麻烦……想着想着,眼泪真的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怎么又哭了?果然蔚燃欺负你了吗?”安予西发现了他的眼泪,凑到他身边,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不放心地问。
“没有……没有……他没有欺负我……”秋临想让自己止住哭泣的,可不知为何,他却哭得更厉害了。
安予西根本没有觉得秋临给他添了麻烦,所以完全猜测不到秋临的心思,只当他是被蔚燃欺负了,心里委屈,于是义愤填膺地对他说:“没事,他要是欺负了你,你就告诉哥哥,哥哥明天就去找他算账,我们家的孩子绝对不能被人欺负了!”
喻寒虽然觉得应该不是这样的情况,蔚燃看起来对秋临是真的有感情的,不可能欺负他。
但喻寒也猜测不到,秋临的眼泪来自于对他们的愧疚。
“那秋临……你是不喜欢蔚燃吗?”喻寒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秋临的所有秘密,他本来想永远掩埋在心中,可现在面对着他最信任的人,他突然想将郁结在他心中的痛苦,都纷纷诉说出来。
“不是……我……”这对秋临而言是一个禁忌,他想说,却又不敢,吞吞吐吐的带着哭腔,听上去异常可怜。
安予西是一旦接受了自己脑补的设定,就会一条路脑补到黑,所以到他的问题,永远是这样的画风:“你不喜欢蔚燃?但是蔚燃强迫你,对不对?那个家伙有钱,他是不是用钱威胁你了?”
“不是的予西……”秋临已经快哭不出来了,他只觉得安予西不愧是写书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好了好了,予西你别插嘴了。”喻寒出声阻止了安予西,他是很了解安予西的人,知道再让安予西发言下去,秋临想说的话就彻底说不出口了。
“唔……”意识到自己好像脑补过头了,安予西的表情有些委屈。
知道安予西和喻寒都在等自己的回答,秋临怯生生地开了口:“我只是,不小心把奇怪的药,当成了感冒药……是蔚燃帮了我,就……就是用嘴……”说到最后,他已经羞得没眼看人,别开了自己绯红的脸。
“那你为什么哭呢?”喻寒温柔的声音似乎总有一种魔力,能够让所有和他对话的人都卸下心防。
秋临又想到了蔚家、蔚太太、蔚燃的前程和责任,不知不觉的,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又慢慢氤氲上眼眸,“因为……不能是他……任何人都可以……唯独不能是蔚燃……”
安予西有些迷糊,但他大概也猜到了,秋临和蔚燃之间,也存在着暂时无法跨越的阻碍,所以秋临此刻才会如此痛苦。
喻寒抽了一张纸巾,耐心又仔细地替他一遍又一遍擦掉脸颊上的眼泪,轻声问:“那你喜欢蔚燃吗?”
秋临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嘴唇都失去血色,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将这个他本以为要带进坟墓的秘密说了出来,“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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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寒和安予西去了医院,花昀亦就被留下来,做他和楼鸣羽的晚餐。
最近楼鸣羽每天都要去公司训练,回家累得快要不能动弹,花昀亦看到都忍不住唏嘘——连楼鸣羽都累成这样,当明星表面风光,背地里可真是要脱一层皮啊。
他在厨房里忙活完,也没叫楼鸣羽来帮忙,将饭菜都在餐桌摆放好,才叫道:“小羽,吃饭啦,今晚寒哥、予西还有秋临都不回来。”
话音落下,没人搭理他,他只好走到客厅,发现楼鸣羽已经累得躺沙发上睡着了。
“小羽,小羽,起来吃饭了。”花昀亦在他面前蹲下身,轻轻摇晃着他,虽然知道他疲倦极了,但是不吃饭的话,他经受着高强度训练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嗯……好……我马上就端出来……”长期帮喻寒打下手的楼鸣羽习惯性地应了一声,但他真的疲惫到了极点,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了。
花昀亦哭笑不得,正巧他电话响了起来,于是他让楼鸣羽继续睡着,起身去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