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开始折腾自己了。”安予西说话时没有看喻寒,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温水,一口气喝光了。
“我只是睡不太着而已。”喻寒继续煮着粥,语调平缓。
安予西重重放下手中的杯子,磕在琉璃台上发出“呯”的一声,他却全然不知一般,语气森冷地说道:“你是根本没有睡吧。”
“哎,予西,你一发脾气就不控制手上力道的坏习惯真的该改一改了。”喻寒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特别是拿着玻璃、陶瓷这些易碎材质的东西,你不小心磕碎了,会伤到自己的。”
“今天你在家里补眠,我替你去店里。”安予西不再和他争辩,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
“你昨晚才酒精过敏了,今天又想花粉过敏吗?”粥已经煮好了,喻寒关了火,一边盛出来,一边委婉地拒绝了安予西的提议。
喻寒虽然温柔,却又执拗,安予西知道这一回合自己败下阵了,只好跟在他身后,帮他将做好的早餐都端到餐厅,然后提出另一个方案,“那我今天跟着你去店里好了,反正戴着口罩在休息室里就不会过敏。”
“你不用赶稿吗?”喻寒问。
“嗯,捞了白晋齐一大笔版权费,这段时间就让自己休息了吧。”安予西在饭桌前坐下,十指交叉撑着自己的下颚,笑眯眯地看着喻寒。
“五亿的事情解决了?笑得那么开心。”喻寒也在餐桌坐下,削起了水果,准备再做一份水果沙拉。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要是安予西有尾巴,此刻一定骄傲地翘上天了。
“好,知道你厉害了。”喻寒也打心底地为他高兴,“差不多可以吃早餐了,你去叫小夜和昀亦起床吧。”
“他们居然不自己定闹钟!”嘴上抱怨着,还是乖乖站起来去叫人起床了。毕竟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就是他安予西了。
今天的“莲花”小洋楼里,也是一大早就温馨和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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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临结束了工作,和同事们道了再见,独自一人向公交站走去。
今天只是在外布展人手不够,所以他被叫来帮忙了,忙完之后,也才下午三点。
趁着今天到家早,准备画的图,可以先起个草了。秋临这样想着。
安予西知道他会油画后,说正想添置几幅挂画,肥水不流外人田,直接就向秋临订购好了。
秋临自然是不会收安予西的钱的,他已经给安予西添了很多麻烦了,反正他画画也只是出于爱好自娱自乐,从来没拿去贩卖过,安予西喜欢,他当然乐意画了送他。
“秋临!?你是秋临?”
最不想听到的声音突然传入秋临的耳朵,他想躲起来,对方刺眼的红色LaFerrari已经稳稳当当地停在他面前。
蔚燃从驾驶座走下来,拽住秋临的手腕,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这两个月去哪里了?还有……你这打扮是怎么回事?”要不是蔚燃在秋临还在襁褓中时就关注着他,还真没法一眼认出这个清纯“少女”就是秋临。
“和你有什么关系!”秋临声音有些抖,用力挣脱了蔚燃的钳制。
蔚燃是一面镜子,他的出现打破了秋临内心深处的平衡,让现在一无所有的他,不得不又陷入失去曾经所拥有的金钱、名利、地位而狼狈不堪的窘境。
“怎么和我没关系?我找了你两个月!”蔚燃愤然低吼。
“蔚燃,你在吵什么?”两人争吵得有些大声,坐在蔚燃副驾的大美女忍不住也下了车,蹙着眉心看向蔚燃。
秋临这才发现还有第三个人在场,正巧他要乘坐的公交到站了,他骂了蔚燃一声:“大骗子!”再狠狠踩了他一脚,跳上了公车。
“喂……”居然让秋临从自己眼前溜走了,蔚燃火冒三丈地转向罪魁祸首——“冯黛朵!你是故意的!”
“哟,那就是秋临嘛,不愧是我表弟心心念念了二十三年的人,真可爱。”冯黛朵露出挪揄的笑容。
冯黛朵的母亲是英国人,作为混血儿的她,自是一名身材火辣的大美人,但她此时的表情,在蔚燃看来,怎么都是贱兮兮的。
“现在怎么办,你告诉我,嗯?”蔚燃才没心情理会她的调侃,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秋临又跑掉了,又要躲起来让他找不到了。“不行,我现在就开车去追他。”越想越恐慌,他可不敢相信,在大街上偶遇秋临的好运,还能有第二次。
“你是猪脑吗?怪不得二十三年了还没追到手。”冯黛朵给了他一记白眼,“你现在追上去,除了让他躲得远远的,还能有什么效果?或者你打算直接把人绑了给囚禁起来?别忘了,你两个月没查出他的下落,这背后肯定有姑父、姑母的手笔。”
冯黛朵的话句句在理,蔚燃也冷静了下来,“我该怎么做?”
“哎……表弟,恕姐姐我直言,就你两这都没开窍的状态,要不还是算了,我看秋临那娇艳欲滴的模样,应该能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疼爱他。”冯黛朵一脸嫌弃地别开视线,指尖卷着自己的长发。
“一百万。”蔚燃咬牙切齿地报出一个数字。
“诶?”冯黛朵故作茫然地眨了眨眼。
“如果你的办法切实有效,明天我就陪你去购物,金额是一百万。”蔚燃抛出让冯黛朵无法拒绝的条件。
“喏,看这个公交牌。”冯黛朵果然欣然接受了,走到秋临刚才乘坐的公车的公交牌前,“你不是说秋临搬家后破天荒地发了一条朋友圈吗?查出这条线路的别墅小区,哪个和他发的照片是同风格的,就是秋临现在的住处了。而且这件事你自己就能查,姑父、姑母是没法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