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纪泽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他的确很好看。
阮毅:?
他大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纪泽已经从身边走开,阮毅后知后觉地一拍脑袋。
他好像听到什么大新闻了。
*
布谷把穆白捡到的时候,已经到了生日会快结束的时间。
小中单不知道躲到了哪个角落里,还连着打了五把英雄联盟手游,布谷看到他一页胜利的战绩差点没气笑。
难得见到那么多前辈,大好机会怎么就不知道熟络熟络关系呢?以后万一能出国,去打什么s赛洲际运动会表演赛,好歹也是经验对不对。
布谷苦口婆心:还有,我看你跟fade也挺熟,今天他生日你怎么说也得给别人祝贺一下
他刚说到一半,忽然看见平时总是乖乖听训的小中单皱起了眉,一句话没说,扭头走向了正在等待队员的大巴车。
布谷:?
一回到基地,穆白就重新投入进训练当中。
由于春节lpl中断了半个月赛程,外赛区的常规赛往往结束得比lpl更早,已经有不少外赛区相熟的战队开始找um约训练赛。
上一世根本没有这样的环境。
一周内,穆白和国外战队打过的训练赛就已经比他整个s赛赛程加起来还要多。
国外战队的打法和国内有明显不同,一些选手的英雄池歪到了几百个版本前,快乐风男从上路摇到下路,要不是前期打野效率实在不足,丝毫不用怀疑他们能快乐到野区去。
对面lion战队的外国选手满嘴跑火车,看到穆白选辛德拉就毫不犹豫地选了个亚索,在公屏打字。
翻译过来大致是【要是辛德拉你推球中过我一次,我就改名跟你姓】。
亚索w技能风墙,能抵挡飞行物,而辛德拉推球大招都是飞行轨迹,一定程度上亚索能对辛德拉造成克制。
穆白面无表情,平静地把亚索杀了一次又一次,结束训练赛就退了游戏。
傍晚,um就悄悄建起了一个小群。
只有中单不在的小小群。
【虾饺】:你们居然这就拉群了?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发现了。
【虾饺】:好家伙,我们俱乐部真的人均心灵导师,上有体贴萌新上单,中有人狠话少小中单,下有成熟冷静细腻老辅助,再加上幽默风趣的我,这个队伍简直完美到没有短板。
【尤洲一炮杀五个】:不是,你不感觉你的队伍里面缺了个什么吗。
【尤洲一炮杀五个】:你们四个人开游戏是吧?
【我不是江创】:其实教练之前就觉得不对劲了,偷偷过来问过我,还叫我别跟其他人说。
【虾饺】:那你不就是背叛他了吗?
【我不是江创】:这不重要。
【我不是江创】:重要的是,穆白情况好像不太对。他平时虽然打得也认真,但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像是憋着什么。
还能憋着什么?
江创一边打字一边想,穆白训练本来就认真,如今反而变得更加赶了,就像是刻意不让自己有任何空闲时间,全身心投入进游戏里一般。
仿佛一旦静下来,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追上他。
江创悚然一惊。
难道穆白被什么人骗,去借贷了?
另一边,尤洲已经免打扰已久的聊天软件忽然被新群挤满,他随手点开一看,不屑地撇撇嘴。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尤洲扭头看了一眼正在低头玩手机的穆白,收回视线。
他就不懂了,战队里一群老单身汉,能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心思吗?
这不挺正常的吗。
毕竟大家同属一个战队,秉承人道主义的精神,尤洲还是难能可贵地发散了善心,从硬盘里撬了点东西出来,分享给队伍的小中单。
*
结束训练,穆白提前回到了房间。
自从那天离开,纪泽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他只忍了两天,而后还是打开了那个粉丝后援群,觍着脸找群主要了纪泽录播组的账号。
纪泽的声音只在耳边响起了一秒,就被穆白红着脸关掉。
心跳又在加快。
活十几年,哪怕加上同样不长的上一世,穆白从来没有对谁心动过。
他想去找橙子商量,盯着聊天栏看了半天,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甚至分不清他到底对纪泽是什么感觉。
是普通朋友的亲近,抑或
穆白捂住脸,低下头,指尖都能感受到脸上的烫意。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了。
手机震动,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尤洲一炮杀五个】:【网页链接】
【尤洲一炮杀五个】: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是个绝世大善人,真的。也就是你之前跟我有点交情,哥哥才勉为其难帮你一把。
【尤洲一炮杀五个】:不用谢我,江湖上自然有哥的传说。
没头没脑的几段话,穆白很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穆白谨慎地点开链接,还被网页自动报了一串毒,页面才加载了出来。
是一个视频。
画面上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两具成熟的身躯非常奇怪地紧贴在一起,拍摄手法简陋到令人发指,但视角却极其刁钻暧昧,把一切完整地呈现在镜头面前。
只看了一秒,穆白瞳孔骤缩,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电影一样猝然熄灭屏幕。
甚至按得太狠了些,手机发出一声悲哀的蜂鸣,自己关机了。
穆白整个人烧得厉害,手机也不敢再碰,把它远远丢到一边,埋头睡了过去。
他这几天都没睡好,加上早上早起,意识很快模糊。
朦朦胧胧中,他似乎躺在了一张床上。
那张床比俱乐部的还要更大几分,床单是纯净的白色,和春节时候去过的酒店有几分相似。
窗外夜色昏暗,头顶只开了一个黯淡的床头灯,灯光暧昧地打在身上,仿佛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靠在床边。
梦中的他主动从床上探出手来,拉住人影的手腕,把人影的手往身上按去。
穆白这才发现,他上半身居然不着寸缕。
人影冷白色的手掌就那么横在他身上,小腹间传来指尖温热的触感,人影的手缓缓动着,从小腹一路向下爬去,逐渐没入他扣着纽扣的长裤间,本就摇摇欲坠的纽扣在弹指间解开。
摸我他忽然说,破碎的声音里添了分难以察觉的渴求,眼眶周围热得可怕,他吸了吸鼻子,把剩下的话一齐说了出来。
纪泽,再摸摸我
穆白猛然惊醒。
春季微微敞开的窗外传来几声清澈的鸟叫,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鸟停在院子的枝干上,朝他歪了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