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暗想,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些?哦,他以前不喜欢男人。
“嗯,突破一下自己。”宋书华随口答应,谁也看出来这是敷衍。
实际不管唱歌还是跳舞他都选择了独自表演的方式,这样整个舞台,所有灯光,观众的疯狂和爱,至少在那一刻,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人这种感情动物真是空虚啊,他想,无论真实的爱,还是虚妄的爱,总要有才能过得下去。
“那今天的处女秀,我就是你第一个客人,”周尧挑逗地暗示,“我怎么也该有点表示才好……”
“彩排不算表演,明天才是第一次表演。”宋书华喝完了杯里的果汁,按照价目表付了钱,“导演人来了,我先去走了。”
周尧看着男人匆匆的离开的背影,将就那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纯龙舌兰。烈酒入喉,有点灼烧感,他抿下这点不适,惬意地看台上的彩排。
不知是不是因他那句话,tita素面朝天,穿了一套运动套装,以一个男人的姿态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演完整个流程。
周尧不确定这是不是为了不把“第一次”献给他,tita用这种方式和他叫板,总之是气笑了。
彩排很顺利,一遍通过。只是宋书华在后台听到有人抱怨,为了他一个人,整场演出提前,中途又不能断,相当于多演两个小时,每个人都加了场。
走之前他找到高经理,说起因为他让每个人加场,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你过意不去什么,又没让他们白加,明晚都是双倍演出费。”随后紧张兮兮问宋书华,“你不是临时有变吧?算我求你,可千万不要再变了,明天的票都已经卖完了。”
“我明天会来。”
“嗯,早点哦。要我去接你吗?”
宋书华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会早点的。”
从queen离开,先去老房子,再买菜回家。等他刚进厨房,陆明臣也下班回来了。
丈夫洗手进来帮忙,两人一如既往吃过晚饭睡觉,什么都没发生。
夜里躺在床上,下午彩排时大腿内侧的嫩肉被反复摩擦,有点微痛。这些都不要紧,如果演出时间能够提前到下午五点,那么丈夫不出差的日子他也可以去做开场表演了。这件事令他这段时间一直揪紧的情绪瞬间放松下来。
每周五都是一周工作最忙碌的时间,丈夫天刚微亮就起了床,宋书华要起来给他做早饭,被他按回床上:“你多睡会儿吧,我去公司再吃,太早也没胃口。”
宋书华看了眼床头的时间:“今天这么早?”
陆明臣背对着他系领带:“嗯,有点事。”
“晚上回来吗?”
“回来。”
丈夫穿戴好,走之前从被窝里扒出宋书华的脸,亲了亲他,又把手盖在他眼睛上:“再睡会儿,我走了。”
“开车注意安全。”
随着入户门关上,丈夫的脚步声走远,宋书华想到下午的表演,开开心心睡了个回笼觉。睡饱起床,泡了个精油浴,全方位地护理了一遍身体和脸,吃过午饭,便去了老房子。
花了三个小时,在一堆衣服里试穿搭配,配好一会儿要穿的。又去附近的超市买好了菜,免得表演结束后,赶不及在丈夫之前回到家。
一切准备妥当,下午四点,他到了queen的后台。
以往这时间都没有酒吧开门,但今天,queen的门脸已经有人陆续在排队检票了。后台的演员们陆续到齐,同时也听见前台的闹嚷。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客人。
今天是他开场,宋书华赶紧到自己的化妆间换衣服,再让专业的化妆师进去给他化妆。
后台吵嚷,但前台主持人的开场和客人的喧嚣盖过这里的嘈杂。那些喧闹声中时不时夹杂着对tita的呼声,听得出来,在今天这个尴尬的时间买票的几乎都是他的客人。
主持人开场结束,灯光暗下来,闹哄哄的前厅也静了下来。从窗缝挤进来的日光已经变成了柔软的橘色,舞台不是全暗,朦胧着有一点浅浅的光晕。
能看见匆忙布台的人影,等工作人员的人影退下去,一抹颀长秀丽的剪影出现在台子中央。
从舞台的远处的角落传来一声对tita的呼喊,这像是战前吹响号角,客人们又骚动起来,所有人潮水一样往台子前方的舞池移动,虔诚拜谒的蚂蚁一样匍匐在他脚下。
而酒吧角落的保安们,紧张地监视着舞台下方的情况,以防任何意外发生。
香槟色的灯光水流一样倾泻而下,击退舞者周围的黑,把他圈在这唯一的光晕里。
刚刚还闹闹嚷嚷的台下,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惊异地看着台上的tita。
他侧身对着观众,手里扶着一根矗立的“竹子”。节目单上说的是他今天要表演钢管舞,但他此刻站在这里,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他长发绾成髻,插着一只玉簪,上身一条白色的宽绸带,下身一条青色的薄纱裙。
绸带绕过颈部在胸前交叉,服帖得粘在身上一样,遮住胸前,再绕到在后腰上扎成一个结。
整个上半身除了一条绸带再无其他,裸露的皮肤温润白皙如同脂玉,身体瘦削颀长,但并不枯槁,白皙的肌肤下面是匀称秀丽的肌肉。
他走了两步,大家才发现那不是裙子,而是叉开到了腿根的阔腿裤。只要他盈盈转身,两条长腿便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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