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姑且信他的话,无限冷漠地问他,“是,现在,我可以走了嘛?”
“不可以!”
周是安说着,一副纨绔子弟的作派,当着言晏的面,抽腰间的皮带,摘手上的腕表,扯领口的领带,言晏被他的阵仗唬住了,缩着身意欲从他身侧挤出去。
周是安一把捞住她,力道在博弈,鼻息却像在勾缠,言晏是真怄气,周是安却因为许久未见她,又见她与别的男人含糊地凑在一块,愤怒里夹杂着难以将息的情|欲,像空瓮里干烧着烈火。
“你说我又不稀罕你,平白看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气什么?”周是安无论与她动不动真格,言晏都没那个力量逃得脱他的力道。
他轻而易举地拖抱起她,周是安埋首在她脖侧,怀着些故意,含住言晏的耳垂,且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言晏已然有哭腔了。
可是周是安没这个好心肠想要放过她。
他抱言晏在床沿踏板上站住,俯身要放下她,言晏想躲开他,周是安索性欺身与她,铺天盖地的力气与含吻,言晏与他,顷刻间,像蚍蜉与树。
对峙中,言晏好像咬破了周是安的唇还是舌,总之他的舌尖钻进言晏的嘴里,来试图裹携些什么的时候,言晏尝到了血的味道。
理智与意识明明是在抗拒他,可是当他的气息真真蹿进言晏的感官里,她可耻地发现,她好像很难推开他。
周是安不知是不是感受到言晏这份“分心”。
他缓下心神,二人间隔一只手臂的距离,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不喜欢你们那个主管……”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由着他靠近你,你不知道男人都是动物性的嘛,相中你的那一秒起,可能已经在脑子里将你亵渎了一万次了!”
言晏闷着声流眼泪,周是安急切的喘又扑在她脸上,吹花几颗泪珠,濡湿了鬓间的发。他忽地柔下心肠,却还是拿唇舌如软化她的情绪,腾出捧她脸的一只手,往她腰上去的时候,周是安才知道她身上有多凉。
言晏一路潮了的衣服,再经这冷气浸着,她仿佛骨头都是冻的。
周是安的手覆在她寒凉的肌肤上,她像绒羽碰火般地,悸了下身子。
她挪开他不安分的手。
周是安低笑了一声,去噙她看似无休无止的泪,与她含吻,突然正色问她,“还喜欢我嘛?”
“即便我说你是木槿的替身,你再难受着,也还是在意我的,是不是?”
“女人真是水做的,即便我们平时再刺头的言晏,此刻也是水做的。”
言晏暂且也没力气走,可是她坚决推开周是安,自行缩在床上一个角落。帐幔间,像个受挫的孩子,周是安暂且依她,只是佯怒,“穿着鞋呢,踩我被褥上,晚上我可怎么睡?”
说着,他要过来给她脱鞋。
“我不要。”
“不要什么?”
她不再说话,可是周是安从她越来越有底气的声音听来,他很开心,因为她在恃宠而骄。
“气归气,我和你相处这些日子,你是白痴还是脑子不好使,我待你如何,你真看不透嘛?”
“单一点,”周是安坐在床边望她,“没人会在本尊与替身间,选择后者的。你再给我拧巴,那咱们就玩完了,因为我能容忍脾气差的,不稀罕脑子蠢的。”
周是安说,这一个多月,言晏避着他,他何尝不避着言晏。
他承认,木槿此番回来,搅得他没任何兴致了。
他也想好好自处着理理头绪。
“我对木槿是一见钟情,带着荷尔蒙初崩的无限欢喜,以至于我真正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每一次的男欢女爱,真得像在饮毒,戒不掉地那种思来想去。
我与她,一直有着高低。那些年,她照顾我比我疼惜她多,以至于,如今我这个年岁,其实依旧未必多会怜惜女人。”
“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俩的初衷,就不投契,我在她身上眷恋她的成熟独立妩媚,而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忠诚于她,她揣着报复的快感,拿我做幌子。
在舒行亦答应家里安排的婚事后,她心灰意冷地随手抓到我这个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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