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的突然感伤是穆村所不能够理解和明白的,毕竟方才还好好的一个人儿,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居然已经满面的愁容了,吓得就是穆村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了。
可是穆村思来复去,只是觉得自己打碎了这么一支簪子。
可是这个簪子也只是白月方才从另一个小摊贩手中买过来的,也不是白月从宫里头带回来的什么宝贝,故而应该也不是什么珍藏多年的宝贝了。
莫非......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这支簪子,对于嫂嫂你来说,可是什么十分重要的物什?”
穆村向来是个直肠子的人,也是这么个直肠子的脾性。
既然脑子里头怀疑着这簪子是什么特别的物什,那么就是要来问出口了。
穆村不喜欠着什么,也是不喜心里愧疚着什么,无论是谁,都是一样的。
故而穆村看着白月的眼神中是带着几分的迫切的,迫切的甚至让白月都开始怀疑下一秒穆村是不是会扑上来把自己给吃了一样。
可是穆村没有扑上来吃掉白月,就像白月盯着穆村看了良久,终究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支簪子是同先前一位故人赠与我的一支极其的相似的,不过先前的那一支被我不慎遗弃了。故而瞧着这一支是觉着分外的有兴趣的,以为是先前的那支了。不过看来是我给看错了,既然是打碎了,那么也不是什么珍贵的物什,也无需多放在心上头了。”
白月如是说着的时候面上也是挂上了平日里头的笑颜,笑的让穆村却是更加的在意了。
穆村不是个傻子,白月心里头在想着什么,这支簪子与之相仿的那一支原先是谁给送的,穆村都是能够猜到的。
可是有些事情当真是只能够心里头意会的,不能够言明出来。否则对谁都是不利的。
这支簪子的款式并不是穆国六都里头能够见到的,而是鲁巴独有的款式。而这支发簪的制作原料,也是鲁巴那边独有的石料,并非轻易可得的。
故而这也是为何穆村能够一眼认出的原因了。
正是因为能够一眼认出,穆村才选择并没有认出来。
“好好好,既然是嫂嫂如是说了,那么我可就不打算赔偿了哦?”
穆村笑着就是用脚掩盖住了那一支碎掉的发簪,趁着白月回头看向那小摊贩的时候悄悄的就是捡起来收进了袖子中。
“你啊,我这个做嫂嫂的哪儿有让叔子赔偿的道理呢?走吧走吧,快去看前头的马戏表演了。”
如是说着的时候,白月不忘拉住了穆村的手臂,吓得穆村以为白月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可是下一瞬穆村的目光却是落在了不远处的顾青的身上。
心里头的心思就是一下子全部给转移到了顾青的身上了。
这也正是白月想要的。
白月当下虽然面上不过是和颜悦色的,可是心里头却是已经翻江倒海的了。
若是再不逼迫自己转移掉注意力的话,白月当真是不知道自己会变成如何的模样的了。
无论是哪一种的模样,都是自己所不想要看见的了。
都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那么就是更不愿意其他人来窥查到的了。
恰好就是顾青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头,虽然说白月是觉着几分不过意的,可是当下既然是顾青出现了,那么自己也是不愿意再去找别的转移注意力的法子的了。
只要是和顾青在一起的话,自己心里头的关于沙亚的念头就是会消失的一干二净的。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了。
顾青自己顾着看马戏表演着,哪儿还注意到不远处的小摊贩处有着两个人正是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正看着他。
不过顾青却是觉得自己的背脊发寒,还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止都止不住的那一种。
这么一个喷嚏一打不打紧,几乎所有一旁的人都被顾青吸引了注意力看了过来。
本来就是镜都的一个大节日,虽然说会有许多其他地方的人过来,可是最多的还是这镜都本地的人。
先前顾青一行人是没有招摇,没有显眼的出现。每个人都是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也是没有多注意到其他的人,包括顾青和穆寒。
可是当下如此人群密集的一处地方,顾青的这个喷嚏打的却是有一种不打自招的意思于其中了。
四周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是在顾青的身上不断地徘徊者,似乎在打量着什么一样,似乎要将顾青给剖开来研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