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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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又是一声枪响,大概是有个人耍小聪明先抢占先机,只是这人显然对自己的枪法太过自信。女孩儿还没摔在地上之前,这颗子弹就已经“着陆”,在前方拉拽女孩儿的黑人捂住脖子倒在地上,转眼间就没了生气。

“唉,这个黑人真是太碍眼了,动作又慢。”开枪的人转向莱文,“莱文,真是抱歉,打死了一个你的黑奴,要不我给你一些补偿?”眼前的男子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站在一群四十多岁的商人中相当显眼,但看他盛气凌人的样子应该地位颇高。莱文先生摆着手赔笑,“不,不用了,格雷尔你父亲能派你来就是给足我面子了,你打死这个黑鬼也算数,一会儿我整理一份礼物,请你务必带回去给你父亲。”

叫做格雷尔的年轻轻点下巴,又问莱文要了只猎枪走到了队伍的另一头。莱文先生擦擦头上不存在的虚汗,朗声道“各位,既然格雷尔先生开了头,我也不好厚此薄彼,就把剩下这个黑鬼也加入猎物吧,谁要是能打死他也有奖励。”

本以为机会渺茫的众人再度兴奋起来,有几位不那么自信的夫人,立刻转向瞄准另一个黑奴,但丰厚的奖励之下,瞄准女孩儿的人也不在少数。院子里枪声此起彼伏,而聚在一旁看热闹的孩子们却悄然安静下来。

有些年龄更大的孩子是不跟其他人玩儿的,他们向往成年人的生活方式,看到父母“打猎”的时候也跃跃欲试,正沉默着在脑子里组织语言,想要得到父母的青睐。更小的则还不懂得成人的意思,只是被枪声吓得哭叫起来,一旁伺候的黑奴们就纷纷抱起自己的少爷、小姐安慰着,生怕一个不慎,也落得那几人的下场。

只有雷吉诺德、安娜丽莎和一些与他们年纪相近的孩子们愣在原地。无论是学校里教的,还是家庭教师教给他们的,都不包括这样的现实,黑奴捂住脖子倒地时,他脸上解脱多过痛苦的表情是如此清晰,深深印刻在他们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放。

波文和宾了解得更多,就在方才小莱文先生闯进来时,他们正巧被夫人叫去嘱托事情,所以从头看到了尾。宾的脑袋深深地埋在胸前,每听到一声枪响,他整个人就像放进筛子里一样抖一遍,而波文的眼睛直愣愣地看向远处,眼里完全没了光彩。

原先他可能不明白,但爸爸给他讲过的那些知识,加上小莱文少爷的这一番告白后,波文似乎了解了自己对少爷的感觉。然而刚刚醒悟就目睹到这样的场景,在波文浅薄的认识里就刻印下了这样的感情是错误的印象,会让自己遭受到比上次挨打更重百倍的惩罚,甚至死亡;假如被少爷知道了,他要是像老莱文先生那样感到厌恶,自己只会更凄惨;若是少爷要是回应他,就会跟小莱文先生一样,发疯地抵抗最后被人打昏带走,彻底被囚禁起来,与世隔绝。

理清这一连串的事情后,波文只觉得自己坠入了寒冬之中,又像是一头栽进了无底深渊。他浑身颤抖,脚步却不自觉地远离雷吉诺德,就仿佛自己和少爷之间,有一人是火苗有一人是干柴,一旦靠近就会引发漫天大火,将一切燃烧殆尽。

直到退后时碰到了宾,他的弟弟伸手和他交握,两个黑人男孩儿才逐渐停止颤抖。

雷吉诺德只远远扫了一眼那姑娘血肉模糊的背部,就立刻转开视线,这会让他回想起波文受罚时的样子。当他他转头看向站在门廊上的大人们时,他惊觉这里面不仅有他的父母,还有他认识各种叔叔伯伯和阿姨们,这事实让他感到不安和恐惧。

他们大部分人脸上都挂着相似的贪婪又势在必得的笑容,好像偶尔在路边遇到的野狗;也有少数人是全然的冷漠,他们既不参与也不阻止,全然没有把那三个黑人当做同为人类来对待;唯有他的母亲和少数几个女性,用手帕掩住双目,被莱文先生阻拦离场后,她们就坐在一旁喝茶,只要听到枪响,她们的手就会颤抖,茶杯和碟子就会碰撞发出“巨大”的噪音。

安娜丽莎双眼含泪,即使她知道父亲对黑奴们很苛刻,但她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根本就不将他们当做人命看待。她双手攥成拳,努力地咬住嘴唇,生怕一张口不是失声痛哭就是对着自己的父亲破口大骂。这场所谓的游戏,对少年、少女们都是一场炼狱。

两姐弟原本就挨得近,雷吉诺德立马察觉到姐姐的情绪,他拉住对方的手,也顾不得自己还伤着一条腿,只盼望用最快的速度带姐姐离开这里。当他转过身,发现波文出乎意料的离自己很远,可他没时间仔细考虑,只是点头示意兄弟俩跟上自己的步伐。

不得不承认莱文先生不光是一个冷血残忍的白人老爷,也是一个具有极高欣赏水平的园艺设计者。在他庄园的屋后有一大片美丽的草坪,四处散落着几间玻璃做的温室花园,一大片波光盈盈的湖水被簇拥在中心。少年们和少女坐在湖边,然而谁都没心思欣赏这样的景色。“雷哲,海伦娜小姐说过,人们都是平等的,每一个生命都应该被珍惜,无论大小,她说过,她说过的……她说……错了么?”

安娜丽莎环抱双膝坐在湖边,缩成了一团暗红色,就像是涅盘前的凤凰,脆弱得不堪一击,哪怕雷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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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说错一句话,她都有可能被彻底地改变,再也恢复不到从前那样的活泼生动。

雷吉诺德的嘴巴几度张开,可还是无措地闭上,他顺着安娜丽莎的方向看向更远处的湖面。一阵微风吹来,平静的水面一下变得破碎,就像他曾经以为的一切,恰好都在今天被毁掉了。

雷吉诺德最终还是遵从内心的想法,他从干涩的嗓子里挤出话语,“我……不知道。”原来人和人是天生有区别的,就像他和波文,他的父母是种植园主,波文的父母却是种植园里的劳工,自己是少爷,波文却是仆人。黑白的肤色就宛如一道鸿沟,彻底划分了他们的阶层。在种植园里当然也有白人工人,从没听说过他们被鞭打到血肉淋漓,几句叱骂、巴掌或者最多几脚就是足够的教训。

雷吉诺德忍不住回头看向自己朋友,然而两人的视线一有触碰,波文就像是触电一样,立刻避开,是害怕吗?雷吉诺德揣测着,就连波文的侧脸,他也看出一股抗拒和畏惧混合的情绪,他失落地转回来,抚摸着拐杖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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