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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李怜月和我的母亲从来没有过接触,她的休学也是她自己去办的。”
“她休学的第二天,穆立升就和我母亲开始交往……那之后,才是穆家突然的债务危机和借钱的事情。”似乎是不想把自己的母亲和穆立升放在一起,穆修很快做了收尾,“时间如此巧合,李怜月跟你说我母亲拆散了他们,但我还想问问她到底是谁算计了谁?!”
“所以,李怜月那套我母亲欠她的理论,全都是她的臆想。”
夏翌没有说话,他眼里没有一点波澜,看来对穆修的话完全不信。
直到穆修松开了拎着他衣领的手,对站在桌边的黑衣摆了下手,将一份厚厚的档案文件倒在桌上,示意他细看。
夏翌表情颇不情愿的拿过那堆文件中的一份翻看起来,慢慢的,他眼中露出慌乱,随着翻看,脸色越来越白。
坐在他旁边的夏薇薇,被他的样子吓到,随手拿起剩下的部分……却被上面的内容吓了一跳:“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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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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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你
茶室的矮木桌其实不大,江辰安扫了一眼桌面,里面有照片、票据还有各种文件,其中有几份带着医院的标志所以特别明显……是病例档案?
夏薇薇拿起来的就是病历中的一本,随着翻看脸色越来越难看。
作为整个事件的局外人,和夏翌也没什么交情的江辰安,只扫了一眼,没有翻看,但这一眼,也让他发现了问题。
因为离他最近的一张诊断单,是一份两个月前开出的诊断说明,似乎是为了治疗夏翌本人的社恐焦虑的症状。里面诊断写着,交谈治疗后,心理医师判断夏翌先天自闭倾向并不严重,造成性格缺陷的主要病因是由于父母忽视,与长期不和人接触导致……
而最后治疗说明里,监护人选择了强制纠正治疗。
江辰安看向夏翌,总算明白他突然形象大变的因由,也明白了和这人接触时,总是感觉到的违和的原因。
不过,强制纠正治疗……这种治疗方法,怎么听都让人没什么好的联想……
“翌哥哥!”夏薇薇放下手里的病历本,抓住夏翌的手臂,拉起袖子,几道新旧不一的伤口横在那里,手肘处还有一片青紫,十分骇人,“这些……是什么……翌哥哥,李阿姨她?!”
夏翌被夏薇薇的声音吓到,颤抖一下躲开了夏薇薇的手,将伤痕藏了起来。但他微微发抖的身体,条件反射一般的动作,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的不正常。
“翌哥哥,别怕……”夏薇薇抱着夏翌的手抽噎起来,无措的看向江辰安。
江辰安目光也紧紧盯在那手臂上的伤,这些痕迹只留在衣物能够遮盖的地方……看来除了强制纠正治疗,他还受到了亲人的暴力。
“所以我劝你别掺和进来。”穆修突然开口,在江辰安之前接过夏薇薇的话,“现在愿意让我把他带走了吗?跟我总比跟着那女人要好吧?”
夏薇薇没有回答,而夏翌也不知道刚才看了什么,一手按着袖口,视线落在地板上,颤抖着身体不知在想什么。
……
“现在雨下的很大。”江辰安打破这再一次的僵持,提出了建议,“先带他去休息,稳定下情绪。”
“啧。”穆修似乎有些不满,却也没反驳。
最后,有关夏翌的插曲,因为他本人情绪失控,暂时告一段落。
夏薇薇看了两人一眼,转头一脸担忧的扶着夏翌在黑衣们的引路下出了离开茶室,她要陪着夏翌去处理身上的伤。
…………
江辰安看着夏薇薇离开,感觉自己此刻应该起身替代夏薇薇陪夏翌出去,把空间让给男女主……但直到茶室门被关上,他也没有站起来。
因为……坐在他旁边的穆修,每每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虽然隐蔽,却因为次数太多变得明显了。
在穆修眼里大概就是一次选择,站在两方的哪一边,穆修在等待他明确的答案。
但……这对于江辰安来说这却是可能痛失分数的送命题……江辰安在心里叹了口气——都表现的这么在意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刚才,为了让对话正常进行下去,解开双方误解,他打断了穆修的话。所以这一次,他怎么也不可能跟出去啊……他不想穆修再露出那样的表情。
“砰。”门被人轻轻拉合上
', ' ')(',屋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安静下来的茶室内,心情复杂的江辰安伸手规整了一下桌面上乱七八糟的文件,一一放回文件袋里。
当桌面收拾整洁,江辰安侧过脸,正对上穆修看着自己的视线……嗯,气消得真快。
江辰安露出一个微笑。
穆修移开目光,咳了一声:“你笑什么?”
江辰安对穆修不自在的反应,笑意更深。
“你……不是陪夏薇薇他们到这的吗?”穆修手指敲着桌面,状似不在意的询问。
“不是。我陪朋友来参加别人的生日聚会。”江辰安扣好文件袋的封口,递给穆修,一边慢慢的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展帆青,因为他和……”
“那还真是凑巧。”穆修表情缓和了很多,伸手接过了江辰安整理好的文档握在手里。
然后……这表面上融洽的气氛,随着没了闲聊话题后,再次凝滞。毕竟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表白被拒的悲剧场面。
……
“穆修,你的病是怎么回事?”江辰安想了想还是跳过了那天酒后的事情,直接询问。
穆修捏了捏手里的文件袋,沉默了一阵,倒是没有像之前一样对这个问题产生排斥,只是平静的回答了出来:“是一种很罕见的病。可能会突然发作,身体机能快速衰退,也可能一直没事。我母亲就是因为它死的,医生说我也可能在二十岁左右发病。找配型是医生想出来的治疗方案,是最后的保命手段……”
穆修好像解开了心结一般,把自己的情况一口气说了出来,停了一下,又解释道:“之前……我不是故意隐瞒。你问的时候就一直在考虑找个机会坦白,我不想你像我表哥那样过度担心,所以抱着私心一直拖延……但……”
仿佛想到了什么,穆修笑了笑:“是我想太多了。”
“穆修,我没有……我……”江辰安开口想解释,却又无法辩驳,他旁敲侧击想套出穆修病情秘密的那段时间,确实没有把这个可能出现的“绝症”放在心上。
“抱歉。”想到自己那时候三言两语的试探,其实已经把对方逼得成了心结,江辰安就有些懊悔自责。
“不是你的问题。”穆修把文件袋扔回桌上,他往椅背上一倒,一脸排斥的躲开江辰安的视线,双手交错在身前,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的姿态,“不要因为知道我有病,就这样看我。我过的很好,不需要谁可怜。”
“我走遍了想去的地方,尝试了所有想做的事情,自在随心,甚至……感情也是如此。所以希望我们……”
“我不是同情。”下意识察觉穆修后面的话是要划清界限,江辰安打断了穆修的话,他一只手撑在桌上,一只手抓住了穆修的手腕,“你别这么说……”
“我道歉是因为……”江辰安有些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盯着穆修的脸,话卡在舌间。
“因为……”
我一直在骗你。
骗你的友谊,骗你的信任,还不小心骗了你的心。
还那么自大的,把那份感情认定成错误,想着把心扔回去。
而这些道歉我说不出口,因为这个骗子,贪得无厌,想再把那些扔出去的感情要回来。
半响,江辰安懊恼的垂头,脑袋抵在穆修的脖间,叹了口气。
怎么办呢,大概只能像自己跟欧阳哲承诺的那样吧——这些算不清的账,就记在心里,加倍的赔给你。
“江,江辰安,你干嘛……”穆修的身体僵住,被这突然的靠近搞得有点慌。
“穆修,”江辰安头埋在穆修肩膀,突然想起了很多过去的片段,遥远却依旧清晰,“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
“羡慕?”穆修有点不解,但也成功的被引走了注意力。
“是啊,你真的很厉害,”江辰安像是在思量措辞,停了一会才开口,“总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横冲直撞,还自信爆棚,就是像所有事情都能随你所想的走下去,波折也不过是分分钟解决的小事一样……”
“……你是在讽刺我吗?”穆修挣了挣胳膊,想要推开身前的人,却只拉开了一点距离。
江辰安顺着穆修的力道离开了一些,没有离开太远,他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穆修,距离近到两人的额头都要贴合在一起,声音温柔又带着一种力度:“你听我说——”
“我是认真的在夸赞你这些……我缺少的东西。”
在遇到穆修之前,江辰安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成熟、能独当一面的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未来应该是怎样的。
而在一次次与穆修的针锋相对中,他逐渐发现自己的性格缺陷,他太过依赖好人的面具,从不逾越与他人的距离,哪怕对着青梅竹马的夏薇薇也是如此。
他看着穆修随心自在的生活,看着他毫无顾虑的对夏薇薇掏出全部的时候,他是自卑的,又是羡慕的……羡慕到那个死亡的雨夜,想学着他一样,对一个人,交付自己的一切。
', ' ')('但他无法做到穆修那样,因为他和穆修是不同的两种人。
他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软弱悲观的自我,那个面对父母争吵无能为力,只能躲在房间的小孩。
哪怕死后重生的现在,他依旧犯了这个毛病——认定这重生注定对自己是场伤害,便下意识的用着局外人的心态对待一切,一直压抑着自己已经对穆修转变的情感。
“可能是人越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
“作为情敌的时候,当然是嫉妒的厌恶的,可你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你那样看着我,接近我,容纳我,义无反顾,眼里闪着星一样,这让我怎么抵抗得住。”
“什,什么?”从没有被江辰安这样主动凑近的穆修,在听到这番话后,失去了最后一点淡定,虽然没有太懂,但有些词,只让他觉得脸上逐渐升起热度……诶?诶诶?会是他理解的那样吗?
江辰安微笑:“我是说,穆修,我……”
“穆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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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可能还要修修……结果还是没赶上个节。不过还是,祝各位小可爱能找到真爱,幸福美满呦。
拟协议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茶室再次发挥了它的作用,被征用成了欧阳哲的审问室。
欧阳哲一脸审视犯人的严肃表情,脸上还晕着醉酒的红,酒劲似乎拱起了他的情绪,令他整个人更显出一股社会人的戾气。
江辰安有点尴尬……前一次和欧阳哲说起穆修的时候,还是欧阳哲给他来的一通电话——关于“掰直计划”将要成功的喜讯电话——当时他满口“恭喜”的敷衍应和,结果转眼,就被人抓住了表白的现场。
……方才他确实冲动了,因为不想穆修说出什么划清界限的话,他直接开口剖析自己的心历路程……但这么做未免太过自负了吧,这么肯定对方会因为这些话,心软动摇?
现在想来,自己这样若即若离,还把对方的心软的反应当做理所应当,好像一个吊人胃口的渣男本渣……
江辰安忍不住看了穆修一眼,穆修依旧保持着倚靠椅背的动作,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有交握的双手,重复着拇指相互磨蹭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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