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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刚来就要走！
李盛一看周明成要离开，下意识伸手抓住人的衣摆，周明成感受到拉扯感回头。“怎么？”
床上的男人瞪着眼，半天说不出话。
他本来想说别走，话快出口了被自己强行咽下，这也太丢人了，昨天被人羞辱了一通，今天再表现的这么软弱，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可是手已经不由自主地动了，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盛用力捏了捏指间的布料，然后松开手。
“没事。”男人慢慢把手缩回被子里，脑袋往反方向一瞥。
周明成此刻倒是没有昨晚那种充满侵略性的状态，此刻他心情算不上坏，看李盛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傲娇的毛病又犯了。
口是心非，但是又那么浅薄，一眼就能看穿。周明成算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类，要是往日周明成可能就直接走人，欺负傲娇是他的人生乐趣之一，可李盛现在一副虚弱的病号样。
好歹人是因为自己胡闹生的病，周明成动了那点为数不多的恻隐之心，重新坐回床边，“那你起来喝点水吧。”
见对方好像不走了，李盛磨磨蹭蹭扭回头，周明成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黑色卫衣，在昏暗的房间里更显的面孔白皙，藏在厚实的卫衣帽里，因为昨晚的事生的气好像又淡了，李盛想，他漂亮得让人生不起气。
周明成端起热水递给对方，李盛吃力地从被窝里撑起身子来接，指间相触又很快分开，李盛端着水杯的手微顿，下意识摩挲着玻璃杯身，试图还原那点转瞬即逝的热度，意识回笼又惊觉自己的行为过于舔狗，慌乱低下头喝水。
青年靠在床头，端着玻璃杯小口小口地补充水分，一会儿又做贼似的，偷偷抬眼透过水雾看向对方。
周明成坐在床边翻看药物包装说明，尽管是下午，没拉窗帘没开灯的房间依旧有些昏暗，青年把说明书凑得很近，眯着眼端详上面的使用指导。
湿热的水雾烘得李盛眼睛有点酸。
他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对方稍微有点好就又巴巴地凑上去献上一颗心，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哪有能或不能。
“药也吃了。”周明成没理对方那辗转反侧的心思，研究完功效和剂量，顺势把药片递给对方。“退烧药，一次两粒。”
李盛接过，结果药片在包装里，另一只手握着水杯，单手抠不出来。男人脑子像是转不过弯，怎么也不想把水杯放下，左手拿着药片，呆呆地望着周明成。
什么傻逼！周明成被他这一副蠢样逗笑。拿回药片帮人抠出来送到手里，“可以吃了吗？”
李盛立刻就着水乖乖吃了。
他心中又出现了诡异的幸福感。
“你晚饭想吃什么？我顺便给你带一份。”周明成看他一副乖狗狗的模样倒是还算满意，随口问道，语气自然得仿佛他们之前什么糟糕的事情都没发生过。
之前每个周五李盛有实验课，下课很晚，食堂又早就关门了，总是来不及吃饭，周明成时而会帮他从食堂带一份盖浇饭。
现在回想起来，可能之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想到这处，一种不可控的窒息感漫上青年的胸口，是后悔吗？李盛哽着脖子干巴巴地开口。
“……什么都行，随你。”
周明成看他一眼，“那还是烤肉饭？”李盛之前最喜欢吃这个。
“行。”李盛声音很沮丧，瞧着像个霜打了的茄子，蔫巴巴的。
周明成没再开口，他对李盛这副模样没什么心疼的情绪，要愧疚的也不是他。房间里很安静。
“……你想和我谈什么。”还是李盛捧着杯子打破房间里凝滞的气氛，青年垂眸看着玻璃杯晃晃悠悠的水面，“我们现在聊也可以。”
聊什么，聊你什么时候搬走。周明成心里哼笑一声，不过面上倒是换了种更加委婉的说辞。“聊一下你之后怎么安排。”
“你要赶我走啊。”李盛此刻倒是心有灵犀，或者说也心知肚明自己的处境。
“病好了再说。”周明成没有否认。
尽管早有预料，听见周明成默认的态度，李盛神色还是不由自主黯然了下来。昨晚最生气沮丧地时候，他跟自己说再也不喜欢对方了，可是察觉出对方要赶自己走的意思，还是没出息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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