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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一出生就知道在幼儿园看别的男性小朋友的小0,江旭为此感到十分自卑,因为觉得自己从小边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对女孩子就像对待母亲一样有一种依赖感的同时,又对男性产生一种崇拜微妙的情愫,即便对方是直男也只要交上朋友说说话就好,哪怕对方不要喜欢自己亦或者只能当朋友每天偷偷观察也就心满意足了。
江旭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便受到邻居们的大批好评与爱抚,都说这孩子命好,虽然父亲为人不怎么样成天酗酒还肿泡眼但是却继承了父母双方最优质的特点,母亲段芳是当地颇有风情的“豆腐西施”扎着利落的麻花辫;一抹淡眉和传情的杏仁眼;东方人传统的鹅蛋脸,再配上一条粉红色的小碎花裙。
每天都在家里面出钱给开的豆腐摊位上忙活到晚上九十点,她卖的豆腐可谓是周围百公里以内无人不晓,不仅仅是因为卖的人好看,更多的原因在于每天的辛勤努力换来的成果,手工研磨的豆腐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江旭的父亲江城当时是为领导开车的一把手,在九几年的时候会开车可是一件十分风光的事情,虽说是给领导开车但是所谓的领导也只不过是他的富二代发小而已,每天上班接送领导开车的时候便会经过这条狭窄的菜市场买点菜,江城的个子又高183的个头在一群大爷大妈中可谓是鹤立鸡群,又爱戴着一副骚包的墨镜,这两个人一来二去便看对眼了。
都说婆媳关系是建立在婚姻上最难的一道高墙,江城的妈自然也不例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法都用过了可唯独对这个二儿子像对牛弹琴一样纹丝不动,面对江城死缠烂打,段芳便也答应了,两个人喜结连理第二年便生下了江旭。
只不过好景不长,在江旭马上满100天的时候,江城发现这个孩子有着基因方面的问题。
当天晚上江城和段芳抱着孩子和两家人订了饭店吃饭,由于被老丈人和朋友灌了不少白的和啤的不一会便粗着脖子红着脸开始说胡话,无奈之下便被段芳搀扶着抱着孩子回了家,江旭一路上不哭也不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母亲的后背上被托着屁股老老实实的趴着。
江城今晚喝的不尽兴又有些烦躁便脑子一热拍了下孩子的屁股突然发现不对劲,睁大眼睛赫然发现这孩子明明是个男孩却没长蛋,那粉嫩嫩的前端下面藏着一个小小的裂缝,便开始质问起段芳来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长成这样?”
段芳本来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但是如今却还是被江城发现了只能长长叹了口气
”我本来想着孩子再大一点告诉你的,因为我家族里又基因上的缺陷,我的祖上有双性人的基因,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上一个还是我的祖父是双性,我本以为这是个概率很低的事情没想到还是落在了我的肚子上......“段芳越说越没有底气最后只能抱着江旭抽泣起来。
江城点了根烟倚靠在昏暗的路灯下,烟头随着指尖不停的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孩子是这样!操!”江城骂道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两个人像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还是每天应付着过日子,只不过江城的酒却越喝越凶烟也是堆在沙发下面摞成山,那些一条条棺材一样的烟盒堆放在一起,那个烟雾缭绕的家,那些保龄球一样的酒瓶一直在江旭童年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幼儿园的阿姨们尤其喜欢这脸上粉嘟嘟皮肤白里透着红的孩子,江旭又不爱哭不爱闹吃饭就安安静静的拿着小勺模仿着阿姨吃饭时候的模样,从碗的边缘开始吃看到别的小朋友被烫的哭天喊地的样子,江旭只是扫了一样嘴角便轻快的上扬。
在幼儿园每个孩子基本都需要被阿姨抱着上厕所可是江旭从来没有被抱着上过厕所,幼儿园的厕所是不分男生女生的,因此曾经闹出过一段乌龙事件。
幼儿园新聘来的阿姨已经来了整整一个月了但从来没有见过江旭吵着要上厕所,于是也私下问过园长,可是园长只是笑了笑神秘兮兮的样子:
“那个孩子可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看他长得像个小女孩似的,小脑袋瓜子也灵的狠,但可能是上帝开了个玩笑吧,虽然给了他那样的长相和头脑,但是却给了他两个构造所以你最好别多管,他可不好管理。”
阿姨从来没有听说过世上居然会真的有双性人的存在,她于是只能朝着院长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是又好奇这样的孩子是怎么看待自己的身体呢?
江旭的童年其实和大多数的单亲家庭一样,刚开始父母的关系相处的十分融洽,算不上好也算不上赖,日子每天就这么干干巴巴的度过,但是父亲江城是个十足的“懒实人”,又懒又实在的人,本人不怎么坏就是一个爱抽烟喝酒,喝完倒头就睡没什么酒疯却能把人弄疯。
江旭每天放学回家都是在与母亲来回搬运江城中度过的,久而久之母亲段芳的这份忍耐也就爆发了。
当年温柔可亲的性格也随着近两年枯燥无味的生活磨成粉末洒在每一块豆腐里,豆腐也不再像曾经那样每块都饱满边是边,角是角的了,有的
', ' ')('开始出现裂纹,有的边角大小开始不一样甚至在底层都存在着不少的豆腐碎渣。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江旭自然也不例外,自从父母在他二年级离婚后就彻底放开自我了,他跟着外婆一起住在A城的偏远的城郊附近,离市中心不近也不远,两个人住在这间不到60平米的老城区里,每个月父母会寄钱给他作为一部分赡养费,但是对于江旭来说这份赡养费就代表着
”既然拿了钱,你跟我们也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少来骚扰我“这种感觉。
几经辗转的转学生活让江旭几乎在小学时代几乎没有任何知心朋友,陪伴他的只有一本印着hellokitty的日记本--那是小学毕业时喜欢的一名男生送的
如今在学校里的生活对于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来说一般过的都不算太好,尤其是对于江旭这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孩子而言更是如此,但是江旭却把每天上学当做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因为他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每天上课都会观察这些人的一些行为和所说的话
“哎,小旭啊今天的垃圾就由你负责呗,我今晚要跟对象出去一趟得提前走帮个忙呗?”班长姚东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属于班级中央空调类型的选手,人长得也不错又爱打理发型每天疏的一丝不苟,这高中刚上了两年对象月月不重样,但对江旭这种转校生平时也没少照顾,于是江旭只是笑而不语接了这份差事。
七月是最难熬的,教室像个汗蒸房一样,放眼望去除了前排几个老师们的“心头好”学生在努力坚持着配合老师外几乎别的人全都趴在桌子上,深蓝色的校服连成一片像一滩死水一样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同时又勾着江旭的心。
江旭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他咬着笔尖对于老师在台上的激情演讲丝毫提不起兴趣,觉得这些附加的题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只想着以后能进一个男生多一些能最大的限度给予他安全感氛围的工作环境,而不是一天对着一群穿着万年不变的牛仔裤,每个鼻子上都架着不是黑色就是深蓝色的方块眼镜的男生们听他们婆妈。
所幸江旭进的是文科班,体育生特长生又多他也不愁没有乐子看,江旭盯着后排那群体育生健硕的小腿肌肉,发亮的篮球鞋包裹着若隐若现的黑色袜子,浅浅的腿毛上面挂着的滴滴汗珠摇摇欲坠简直要把江旭的魂给勾走了,越看江旭手里的笔越转的飞快直到听见后面的冯冬大吼了一声:“谁他妈的破笔扔到老子这了?”
仿佛时间都静止了,老师的粉笔尴尬的掉落,对于这种富家小少爷来说是学校领导开会特别嘱咐过的
“尽量包容那些文科班的体育生吧,那些纨绔子弟不让人省心你们当老师的心里都有个数就行,反正也是练体育的不常在班级明年毕业基本捐个钱都去国外镀金了,那个冯冬你们注意点,人家爹是省里的人该怎么做你们都清楚”老校长的话掷地有声当老师们的自然也就默许了这类人的行为。
老师尴尬的咳嗽两声:“内谁啊,小冬你小点声我这上课还没下课呢,有啥事下课说。”
既然老师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冬只能泄愤一般往前狠狠地推了下桌椅又拽了下立起来的校服领子,仰着脖子隔空用砸在桌子上的笔尖点了点江旭,那被吵醒布满血丝的双眼像是要吃了江旭一般眯成一条缝。
江旭的座在左侧靠窗户的中间位置,按理来说笔是飞不到后排的,可偏偏就是这么不巧飞到了那个人的桌子上,江旭不小心回头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战:
”啊~他看我了,他会怎么样对我呢?会用烟头烫我?还是会把我拖到厕所和别的体育生把我包围狠狠的揍我凌辱我一顿?那深蓝色已经被汗水浸透的校服裤子里面蕴含着多大的力量?“
想着想着江旭的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潮红出来,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天气热的原因,唯独江旭下面知道并且已经流出浅浅的水渍出来。
陈冬瞪着江旭不禁一愣,心里想着:”这家伙不会是个变态吧,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细皮嫩肉的怎么分到我们班来了?还这么拽连句道歉的话也不会光会脸红,红个鸡毛啊!都他妈是爷们道个歉不就完事了?"
江旭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突然胳膊被同桌狠狠怼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道歉,但是鉴于老师还在讲台上面慷慨激昂的讲题,江旭只能拜托后桌穿了个纸条过去。
可谁知道纸条上写了什么,陈冬看了后乌黑的眉毛骤然紧促脸色越发的难看,后面几个体育生也好奇的看向陈冬发现他脸色不对小声的问他“怎么了陈大少爷?又谁惹你了”
陈冬瞥见江旭在那低着头用笔在那个暗粉色小猫封面的笔记本上快速写着一些字越写嘴角翘的越起劲,气的陈冬手里的纸条被握紧拳头攥了个稀烂扔到书桌堂里。
“好,既然你这么愿意玩,爷今天就陪你玩到底。”陈冬左右扭了扭脖子,同时和江旭一同看向讲台上挂着的时钟,两个人互相都翘了下嘴角,各自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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