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剩了昨晚吃完鱼头没整理的残渣,赵辛年坐在餐桌上喝水吃药,许惠茹在收拾。
“接下来不许乱吃东西了啊,”许惠茹把鱼头汤倒掉,转身语重心长地说,“昨晚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小然还坐着陪了你一晚上,别让大家担心了知道吧。”
“嗯,知道了。”赵辛年应了一声,眼睛盯着茶几上的手机看。
今天在医院时,她一直没借手机过来看排名,总觉得不去确认,就好像还有希望似的……
但这会儿,她看着手机,内心小小纠结了一下后,还是伸手把它拿了过来。
界面上显示着几条张冕昨晚和早上发的消息。
弓长日免:【年仔,怎么还没更新???】弓长日免:【再不更新到点了啊!!!】弓长日免:【好了,赵年仔,你乐高没了。】弓长日免:【年仔?】
弓长日免:【吱个声啊,你到底咋了?】其实今天一天下来,赵辛年多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着万一有奇迹呢?
但现在听张冕这意思,她那比赛确实已经凉凉了。
赵辛年叹了口气。
也不想再点进record被暴击一次,于是关了界面,把手机往茶几上一丢。
“这是你昨晚买的吗?”许惠茹擦着餐桌,看到桌上放着一袋药,对赵辛年指指。
赵辛年恹恹的,转回头,看了一眼,“不是我买的。”
许惠茹拎起袋子,往里看了看,发现都是些胃药,“那等小然过来了,你问下是不是他买的?”
赵辛年没什么心情地点点头,吃了药,就回自己房间躺着了。
一直到傍晚卫晏然过来时,赵辛年才爬下床。
“那妈妈先回饭馆了啊,”许惠茹在玄关换鞋,“粥在锅里,小然,你也喝点。”
卫晏然站在客厅应了一声,许惠茹拿上钥匙,开门出去了。
赵辛年睡眼惺忪地挪到厨房,打开电饭煲看了一眼,又是白粥,转过身,从冰箱里翻出冷冻的饼皮,准备煎两个手抓饼。
“医生怎么说的?”卫晏然慢条斯理走过来,把她手里的饼皮拿走了。
早上医生特意交待过,赵辛年近期只能吃半流食。像这种油滋滋的饼肯定是不能吃的。
“好吧。”赵辛年扁扁嘴,老老实实地走到电饭煲旁盛白粥。
“你接下来别乱吃东西了。”卫晏然关了冰箱门,站她旁边交待道。
“好的,”赵辛年懒懒地应着,盛了碗粥放厨台上,转头问,“你要不要喝点?”
“我吃过了。”卫晏然说完,帮她端了厨台上的粥去餐桌。
赵辛年拿了勺子和红糖罐子过来。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卫晏然开了灯,两人在桌前坐下。
赵辛年打开罐子,往粥里加了红糖,拿勺子一圈一圈地搅拌,卫晏然坐旁边静静地看着她。
隔了一会儿,卫晏然才冷不丁地出声,“你那个比赛比完了?”
赵辛年勺了一口粥,没精打采地嗯一声。
“没赢到乐高?”
“嗯。
嗯?
赵辛年猛地反应过来,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要赢乐高?”
房间静谧着,卫晏然看着她,“我下午碰到张冕了。”
“张冕……”赵辛年知道了,心虚地低下头,搅着碗里的粥,不说话了。
卫晏然视线落在她半低着的脸上,好一会儿才说,“你赢乐高是要送给我吗?”
赵辛年本来想自个儿在心里默默把这件事消化掉,没打算说,毕竟没赢到乐高怪没面子的。
但现在卫晏然问起了,她也不好再掩饰。
“是啊,”赵辛年盯着碗里冒着热气的粥,脑袋垂得低低的,“还想给你做生日礼物呢,但现在视频断更了,乐高也没戏了。”
赵辛年的声音透着满满的失落,卫晏然在一旁听着,想到她这一个月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送他一份礼物,心里忽然有股说不上来的感受。
“没事,礼物不重要。”卫晏然抬手揉了揉她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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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淡无味的粥喝完后,赵辛年端着水杯去沙发吃药。
卫晏然也没马上回家,留下来陪了她一会儿。
“看什么?”卫晏然背对她站在茶几前,手里拿着遥控器换台。
“都行。”赵辛年从锡纸板里抠出三四颗药,塞嘴里,拿起水杯灌了口水。
卫晏然还在前面换台,赵辛年余光瞥到茶几上放着一袋许惠茹下午提的药,指了指问,“这是你买的吗?”
卫晏然转回头,看了一眼,“嗯,昨晚买的。”
赵辛年拎过袋子,把里面的药一盒一盒搬出来,“怎么买了这么多?”
“我不知道你要哪种,”卫晏然走过来,倾身往袋子里拿了昨晚店员介绍的那两盒药,“这个你过段时间可以喝。”
赵辛年接过来,前后看了两眼,“干嘛用的?”
“补脑,”卫晏然稍稍回忆了一下昨晚店员说的话,“也能治打瞌睡。”
“……哦。”
卫晏然拿着遥控器往一旁的沙发坐下,提了一句,“下周月考。”
“能不能不扫兴啊卫老师。”赵辛年把药装回袋子里,打了个结。
卫晏然:“这次别考倒数第三了。”
赵辛年听着,往沙发上一靠,很是颓丧地把脑袋垂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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