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红烧好吃还是麻辣好吃。”
陶樱小跑过来逮兔子时,就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
她心下一惊,连忙上前把小兔子抱进怀里,警惕道:“这位客人,这是观赏兔。”
说到一半,看清楚男人的侧脸,眼睛一亮,“,莫学长?你也来了?”
莫子昂抬眸,掸了掸裤腿上沾的兔毛,直起身子,“来给陶爷爷送礼单。”
他瞅到小姑娘护在怀里的小兔子,还是防备态度的动作,突然起了逗弄之心,凑近两步,抬手拎着小兔子的耳朵,抢了过来。
“喂!”她显然没料到这无赖感十足的举动,下意识地往前一扑要去“解救”落入魔掌的小兔子,却扑进男人好整以暇张开着手臂的怀抱。
他今天穿的浅灰色西装,里面是黑色的衬衫,西装敞着,她去抢兔子的手臂好巧不巧地从男人西装里伸了进去,环抱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脸颊隔着薄薄的衬衫,撞在他结实带着熨烫体温的肌肉上,整个人呆怔两秒。
被她傻乎乎的小模样取悦到了,他嗓子里溢出低低地笑声,透过胸膛的震动都能感受到他的愉悦。
陶樱红着脸,退后两步,刚想开口,却被身后的一双大手拉住手腕,带到来人的身后。
清冷的雪松淡香袭来。
她眼前的视线被滚着蓝边的雪白长衫遮住,只能看到衣摆上的仙鹤刺绣栩栩如生。
就算被他挡住视线,陶樱也能感觉到前面的气氛凝重的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世纪大战一触即发的既视感。
她小跑上上前,站在两个器宇不凡的男人中间,隔开两个人,生怕他们打起来。
奈何身高不够,阻止不了他们的对视。只能蹦跶着挥手试图挡住这俩人掐起来的架势。
莫子昂微微眯了眯眼,放下手里的小兔子,看了眼沈宥握住陶樱手腕的手,吐出两个字:“放手。”
沈宥清冷的眼瞳直视着他,单手执着青绿色的竹笛,薄唇微启:“逗弄欺负小姑娘,有意思吗?”
“关你屁事。”莫子昂不避不让,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竹笛上,冷笑:“怎么?不服来打一架啊?”
“停停停,打什么打。”陶樱刚刚制止了这个,那个又出言挑衅,她突然觉得自己操心如老妈子。
她知道沈宥的性子温淡如水,倒不会被莫子昂的示威激怒,刚刚松了一口气。
哪知,身着长衫的男人双手抱拳,微微俯身行礼,眉目清冷,出言也温和有礼:“请。”
“好。”莫子昂笑了,舌尖舔了舔后槽牙,伸手脱去西装外套,解开里面衬衫的袖口,挽起袖子,露出结实充满力量感的小臂。
刚刚抬步准备离开的陶樱脚步一顿,还没反应过来,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已然越过回廊,扑向宽阔的草坪。
莫子昂出拳稳准狠,像是要把胸腔内的一股火气在无形中发泄出来。
对上他,沈宥虽微微落得下风,却也游刃有余,四平八稳的侧身躲过,一只翠绿色的竹笛在他指尖旋转着,笛间带着锋芒。
陶樱心中一紧,也顾不得小兔子,连忙跑过去制止:“你们在干嘛?都给我停手!”
两人同时沉默,全然当没听到她的话,出手却一招比一招狠,但是又都恰到好处的避开她。
两人还颇有默契精神,眼看着对方要伤及到她,都接力似得揽着她的腰身躲开,或牵着她的手腕避开,一人一次,你来我往,轮流合作,天作之合,配合得相当天衣无缝。
小姑娘被夹在两只中间,时不时被搂着扑腾进一个人怀里,又时不时被轻柔的牵着护在一个人的身后,来来回回,晕头转向,分不清南北,眼前人影晃晃,她连全身而退都困难。
偏偏,她吼得多么厉害,这两个人还极为默契的装聋,一声不吭,出奇的团结。
十分钟后——
两人老老实实蹲在回廊旁边,将刚刚打架碰翻撞倒的花盆一盆盆扶起来。
陶樱站在旁边,乌黑灵动的杏眼氤氲着水光,眼圈泛红,贝齿咬着唇瓣,一动不动的站在旁边,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米亚带着沈老爷子寄过来的万寿图过来,就看到这样一幕。
她目瞪口呆杵在原地,惊讶的忘记了合拢嘴巴。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蹲在地上摆花盆的是她家老板。
沈宥旁边还站了黑衣男子,生得眉眼凌厉,两人极其有默契。
黑衣男子把远处歪倒一片的花盆搬过来,自家老板再一一摆正。
“都......都怪你们......没,就没人听我的.......一直在打.......这是爷爷最喜欢的花.......”小姑娘咬字发音有点抖,断断续续带着哭腔。
地上搬花的两人身形微僵,又既有默契的保持沉默,一副做错事小朋友的模样。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老.....老板,”米亚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上前,“老爷子寄过来的万寿图。”
万寿图是沈老爷子为挚友写的,每个寿字都饱含了满满的祝福,赶在陶老爷子过生日这天,刚刚好快递寄到木城,沈宥先来替爷爷送寿礼,就让米亚去快递公司取万寿图。
第53章奶油溺樱桃眼中的锋芒尽收
万寿图的宣纸被卷起来系着红色的缎带,放在精美的水晶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