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量迅速地帮邱余把上上下下的绒毛都清理干净,就连翅膀底下都细致地揉了揉,最后小鸟崽几乎跟泡沫融为一体。
我只是一只莫得灵魂的小肥啾,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他也不会好意思追究责任的。
一边洗,邱余一边闭上眼睛催眠自己。
可一旦陷入黑暗,身体的感官就会更加敏感,手指一点点揉过身体,经过的地方都带起一阵酥麻的痒,让邱余忍不住细细发起抖来。
太,太怪异了!
等封燃把邱余用水冲干净,就发现小肥啾已经炸毛炸成了一只小刺猬。
但这还不算完,封燃很负责地开了小风把小鸟崽身上的毛吹干,他又变回了蓬蓬松松的一只小圆球,毛毛洁白干净,还带着香香的味道。
一直到被放在床上,邱余仍然晕乎乎的,就像是喝醉酒一样,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当看到放在床边的小窝时,小鸟崽的脸又腾地热了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跟封燃在同一个房间里同居了一个多月。
星际时期同性恋跟异性恋数量差不多对半分,邱余不清楚封燃的性取向,万一他真的喜欢同性,那自己岂不是无意中污了人家清白,简直是禽.兽行径!
邱余铺开翅膀瘫坐在自己软乎乎的小窝里面,豆豆眼中流露出了三分茫然三分无措四分慌乱。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理都理不清楚,再加上刚吃完饭,食困涌上来,在软乎乎的小窝里坐着坐着,邱余忍不住张开嘴打了个哈欠。
禽.兽球球决定先在床上兽.性.大.发一下。
具体表现就是变身小考拉,一连睡好长时间。
小肥啾慢慢在自己的小窝里蜷缩成了一颗小汤圆,头埋在翅膀地下,打起了小小的鼾。
封燃觉得今天的小鸟崽似乎格外能睡,几乎怀疑他生病了。
想起之前第一次涅槃的时候,小肥啾似乎也是这么蔫巴巴的,封燃担心地试探了一下小鸟崽的翅膀。
温度很正常,睡梦中的小棉花糖条件反射性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封燃又戳了戳小鸟崽,软软的羽毛凹陷进去一块,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坑。
肥啾条件反射性地把他的手拨开,慢慢睁开眼睛,因为刚睡醒,声音都是弱的:啾啾!
怎么了?封燃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却透露着几分关切,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
邱余本来就心虚,还以为封燃看出了什么端倪,吓得毛都炸了起来,啾啾叫着使劲摇头,表示自己好得很。
头上的绒毛随着小肥啾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被封燃伸出一根手指绕了半圈:是不是变长了?
邱余瞬间被吓得不敢动弹了。
被发现绒毛变长了,就意味着他觉得自己成长了,自己成长了,也就是说
封燃会不会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
邱余惊恐地看着他,让封燃产生一种自己在欺负小朋友的错觉。
他勾了勾唇角:那我先去洗个澡,要是有事记得喊我。
邱余连忙点头,目送着封燃进了浴室。
当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的时候,邱余感觉自己的脸又一次烧了起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
生怕自己变成烤小鸟,小肥啾瞬间拿翅膀捂住了自己的头和脸,以一个屁股朝天的姿势,趴在窝里努力捋顺事件过程。
邱余清楚地记得,他从夏令营开始的前一天就有些隐约的难受,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前往夏令营的车上,他靠着窗户睡了半路,仍然困得要命。
他爸在校门口把他放下之后,邱余准备进学校找老师报道。
夏令营是军校每年的一个重点项目,过程严苛,自愿参加,对最终成绩没有任何影响,只有真正想提升自己武力值的学生,才会在报名表上填下自己的成绩。
因为前几天被凯森特刺激到了,邱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报名。
但是在上楼的时候,邱余的头忽然晕了起来,就像是被一记重锤砸到,发出嗡嗡的声音。
伴随着强烈的恶心感,邱余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几乎晕倒在楼梯上。
他不得不扶着墙休息了片刻。
很快,疼痛就从头上蔓延到了身体中,让邱余有了一种自己被撕扯成几块的错觉。
唔
邱余?一个活泼的语调在他身后响起,哎,你这是怎么
来人刚好是他的兄弟,阮子晋。
阮家现在在首都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可当年阮父刚办起公司的时候,却因为好兄弟的陷害结结实实跌了个大跟头,差点入狱。当时邱父看不惯这种事,出手帮了阮家一把,从困顿中缓过来后,阮家就对邱家充满感激。
阮子晋跟邱余年龄一样,打打闹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得很。
邱余本来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可话还没说出口,强烈的反胃感就让他瞬间捂住了胸口:呕。
阮子晋瞪大眼睛:你是怀孕,还是恶心我了?
邱余缓缓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汗,眼睛垂着,苍白的脸色让他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几分罕见的脆弱,就连唇上都没了血色。
阮子晋本来还想调笑两句,可话却在看清邱余的脸色知乎噎在了嗓子里。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正常语气说:没事,我得去报道。
等等!阮子晋快步走上前来扶着他,你先去医院看看。
邱余的手指瞬间收紧,逞强似的直起身体重复道:没事。
但语气却非常虚浮,让阮子晋瞬间皱起了眉。
没事?他几乎要被邱余气笑了,语气也重了几分,你必须去医院。
邱余一把挣开他的手:今天不报道,会被处分。
军校纪律严明,他之前就因为精神力不够,挂了所有跟机甲有关的课,再背上一个处分,大概率会被军校劝退。
阮子晋皱起了眉:我带易容器了,替你去夏令营,你自己去医院。
刚好,我爸我妈都去偏远星了,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之前我就想报夏令营来着,可到后面就已经没名额了。
邱余如何听不出来这是阮子晋的托辞,咬了咬牙还要反驳,就感觉身体中又涌过了一阵不适。
就好像在体内点燃了一簇小火,让他不由得蹲下了身,努力把自己从那种状态中抽身出来。
好像是灵魂都抽离了出来,冷淡地看着自己挣扎,邱余死死地摁住太阳穴,企图缓解身体中撕裂般的痛处。
等再恢复意识,他就发现夏令营的大巴车已经离开了,手机上,还有阮子晋的留言。
夏令营你不用管了,记得去医院。
邱余只好先去医院。
他打算弄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如果可以的话还想找老师坦白,把阮子晋换回来,毕竟传言中的军校夏令营很苦,他没道理让阮子晋替自己受那种罪。
可车还没打到,疼痛再次涌上来,他在路边昏了过去。
水声戛然而止,邱余挣扎着把自己从撅着屁股的不雅姿势恢复了原状,白白软软的脸上透露出了几分心情复杂。
封燃推门,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头发上还滴着水,刚洗完澡,面色柔和了不少。
目光往下看去,邱余慢慢瞪大眼睛,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封燃竟然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腹肌在涌出来的水汽中若隐若现,两条修长的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