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寻是个怕麻烦的人,但不怕朋友亲人麻烦她。而覃慎则是一个怕麻烦,而且怕自己麻烦别人的人。
她和穆许情不自禁的那一刻,覃慎就单方面切断了和顾千寻的来往。
因为她明白,顾千寻是沈慕川的未婚妻,有这么一层关系在,穆许求到顾千寻身上是早晚的事,覃慎索性便连顾千寻也不联系,省得顾千寻夹在其间难做。
顾千寻明白她的想法,所以更加无奈,除非穆许放弃了,放下了,否则覃慎能做到一辈子不联系自己。
“对不起,我不该给你添麻烦的。”穆许一笑,将顾千寻的为难看在眼里中,泄气地双手叉腰,轻笑,“今天是穆氏年会,我先去忙了,你们坐。”
转身的瞬间,穆许嘴角的笑彻底消失,冷着一张脸往会场中央走去。
顾千寻看得直叹气,不知道是为穆许的执着还是覃慎的狠心。
“在我身边,还看别的男人叹气?”沈慕川凑近她耳边,转移她的注意力,“别人的感情,我们没办法干涉。”
“我知道,我只是……”
作为朋友,顾千寻知道覃慎这么多年来过得有多苦,虽然她天天一副乐天派的模样,但每个夜里,她都在追悔自己的过错,当年那次爆炸,带给她的伤痛不止失去亲人那么简单,几乎摧垮了她整个人的信仰——好不容易才重新拼凑起来的信仰。
“没遇到你之前,我觉得一辈子可能就会和工作打交道。”顾千寻将下巴放到沈慕川的肩膀上,如在家一样玩着他的扣子说道,“但是后来才发现,有人陪着要比一个人扛着,幸福很多。”
就算她依旧没能放下过去,坦白自己的所有遭遇,但她心里依旧心安,也明白沈慕川看出来她的脆弱却没有拆穿,超乎所有人的默契给了她巨大的勇气,可以面对过往,可以笑对未来。
“巧了,我当初也是这样认为的。”沈慕川半抱着她,声音温柔,带着无限的缱绻。
两人虽然在角落里,但由于沈慕川鲜少在宴会上露面,不少人都想借着这个机会,和沈慕川多多交流。
“你看她那个样子。”酒塔旁边,一个黑长直的女人嗤笑了一声,“在公众场合都敢这么撒娇,真不知道私下里是怎么不~饶~人的。”
拐着弯的语调让旁边的女人一笑,爽朗的笑声不符合众多名媛笑不露齿的审美,但没人觉得不适。
“我表哥向来与人不同,你又在吃什么醋?他都已经订婚了。”
“雅倩,你不是小时候,在小沈爷家里借住过一阵吗?怎么不上前打个招呼?”
邵雅倩摇了摇头,“都是小时候的交情了,更何况他们两个现在这样的气氛,我过去不好,等一会吧。”
“切,狐狸精。”
卫笙抿了一口香槟,不服气地说道:“从山上下来的,说不定真是狐狸精化身的呢,我还以为沈慕川多清心寡欲,原来喜欢的竟然是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放荡女人。”
邵雅倩不赞同地摇头,“我表哥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大家最清楚不过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卫笙脸色一红。想起自己当初,借着家里和沈慕川的公司合作的机会,半夜穿着浴袍拿着红酒敲响了沈慕川的房门,结果被沈慕川直接叫了酒店保全带走。
那段时间,她几乎都不敢出门。
卫笙复又看了一眼邵雅倩,对方仍旧带着爽朗的笑,正转身替她拿着吃食,“这个甜点很好吃,我之前在沈家的时候听过,而且低卡,你试试?”